我看見她抬了抬手,手上戴著一枚狐狸頭像的金戒指,細細打量了她的陽火。這不是純的仙火,半人半仙,是個頂仙。多半是個不入流的東西。
就是我身邊這個漢子,我許久認不出他到底屬於哪個派別的。
可能是我的眼神探究的太厲害,他抬頭看了看我,又趕緊低下頭,我卻看見他的手一直在掐著什麼。
周易?
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盯著我看了許久,移開了目光,手下算的更快了。
“幫我點個,鯉魚跳龍門吧。”
菜單拿過來,我也不看,就跟陳正直說道。
他問了服務生,那人說有,這便是記下來了。
那老頭看了看菜單,不滿道:“這是什麼星級的飯店?我出門都是山珍海味,沒有穿山甲也得有個鮑、魚吧。”
我抿了抿茶水,朝他笑道:“爺爺,這穿山甲是國家保護動物,犯法。”
“你叫誰爺爺?”老頭瞪著大眼。
我訝然,裝作一臉無辜:“我看您最起碼也有個七老八十了,我這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也才二十有一,不叫您爺爺您說叫什麼?”
“你……”
陳正直在一旁推了推我,小聲說道:“張老今年才54歲,哪來的七老八十。”
“嘶——”
我倒吸了口涼氣,連連道歉。
“實在不好意思。我見人修道,越修越年輕,不想……可能是我經驗太少,狩獵的知識少,不知道哪門子派別竟然還越修越顯老的。”
他氣得朝我吹胡子瞪眼,轉頭跟陳正直說道:“你們是真心請我來的?瞧瞧她這態度!你要知道,我可是我們那邊兒……”
“行了。”
我已經沒興趣聽下去了。
我掂著茶壺給他倒了滿滿一杯,完全不顧茶水已經流了出來。
茶滿欺客,我今兒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二道不入流的東西,滿口的道術,吹噓自己。
“我敬你年紀大,讓你上座,但沒讓你拿著前輩的姿態來教訓我們這些小的。”
“好啊,你是那個門派的,這般的無理!又是誰家的門生?”
我自然不能說自己是鬼使,微微一笑:“馭鬼道。無師父,家有三鬼。”
桌上其餘的兩個人都愣住了,隻有那老頭哼笑了一聲:“邪魔外道。”
“這話我可不愛聽。”
我說道。
“馭鬼道起碼有上千年的曆史了。若算起來,這馭鬼道還算是茅山術中的偏門派係。怎麼,榜著茅山,也算是邪門歪道?”
陳正直拽了拽我,又小聲說道:“張老就是茅山的人。”
“哦?”
我眨了眨眼睛:“那他這等常識都不知道?張口就說我馭鬼道是不入流的門派?”
正當氣氛僵持,服務員便把菜端上來了。
先端來的是一些簡簡單單的菜肴,女人跑出來圓場:“來來來,都是來幫人的,咱們和氣點。”
“啊,妹妹。”她朝我笑得很友善。
我接過她手裏的筷子,笑道:“之前我跟陳警官有過些合作。陳警官今日把我找來,說是讓我看看你們,日後也好幫著警局破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