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說事兒的。”
“我們不能像朋友一樣嗎?”
賀知洲摸了摸鼻子,我笑得寡淡:“但實際上,我們並不是朋友,不對嗎?”
賀知洲擺了擺手:“好吧好吧。那我們談正事兒,從什麼地方談起呢?”
“你先跟我說,你要我做什麼吧。”
人總是要交易的。
他之所以要跟我談蔣子麓,這怕不是好心。
既然錢收買不了,就用別的收買。
賀知洲抬眼看著我,哼笑了一聲:“不是什麼大事兒。”
我自然是不信的。
他下一句便說道:“你對我們賀家了解多少?”
“富貴人家。”我直言相告。
“你可真是直白。”
“事實。”
賀知洲歎了口氣,靠在椅子上,做出了一副頹廢的樣子:“我在蔣家,並不好過。”
我當即就說:“若是害人的事兒,我不會做。”
“我像是那種人?”他蹙了蹙眉頭,麵色不善。
我沒吭聲,在心裏回答道,像,很像。我之前不慎在意,後來想想,太陽與人心不可直視,這句話是真的。
我能擺平鬼,卻永遠猜不透人在想什麼。
賀知洲擺擺手:“不怪你。你也不懂我。”
“我上麵比我優秀的哥哥,還有一個偏心眼的父親。”賀知洲摸出來煙盒,默默抽出來一根,看了看我:“不介意我在這兒抽煙吧?”
我抽了抽嘴角,這時候你裝什麼紳士?
賀知洲見我不答話,自顧自的抽起來:“雖然賀家表麵上,對我是萬千寵愛,但我跟你講他們根本沒安什麼好心。”
他冷笑一聲:“什麼重要的事情,都交給我哥去辦,說是怕把我累著。我又不差,就隻能接些不打眼的小事兒。這個旅遊小鎮,還是我哥不要的,丟給我,讓我來做。”
我深吸了口氣,根本沒興趣聽他這些瑣事,說道:“你直接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
“嗯……”
賀知洲沉默了一下,拽著椅子往前湊了湊,眼睛亮著:“你既然能擺平這種事情,還跟我說,能搞得我家破人亡,那你下個什麼鎮,讓別人不好過也很簡單吧。”
我挑了挑眉,已經沒必要談下去了。
菜肴端上來了兩道,我也沒心思去看,撫平了身上的皺褶:“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賀知洲忙著把煙掐了:“哎,等等……著什麼急?”
他把門攔住,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往後退了兩步:“我說了,我不害人。”
“又沒讓你害。”
他撇了撇嘴:“我那哥哥做什麼事情都滴水不漏的,素來別人隻誇讚他優秀,有我父親的當年的風采,可從來沒有人讚揚過我。”
“我就是想請你過去,搞砸他幾樁小事兒而已。”賀知洲說道:“不用出人命,我也擔不起。就讓他生活不太平就夠了。”
“這還不是害人?”
我厲聲道:“你心術不正,難怪別人不讚揚你。”
我說完,賀知洲的臉色一下就垮了,他指了指自己:“你說我什麼?心術不正?我又沒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