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賀家是一條繩上的親人,哥哥優異,對於你何嚐不是件好事兒?”
“常人都這麼想。”
他低頭呲笑了一聲:“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我沉寂了幾秒,說道:“我因著自己的問題,從小不敢與自己的父母過近,怕給他們帶來麻煩。我很少能感受到親情,也不知道被人庇佑是種什麼感覺。你家世顯赫,父母不願你勞苦,錦衣玉食的養著你。”
“就算是旁人比你優秀,又如何?”我問道:“他是你哥哥,一胞胎的哥哥。若是他知道你在背後想這些,你有沒有想過,他會多麼傷心?”
“他傷心?”
賀知洲忽的就笑了,捋起來頭發,嘴角輕揚:“他從小到大,處處壓我一頭。擺著一副對我關愛的模樣來教導我,那模樣別提多惡心了。我爸還以為我們兄親弟恭可不可笑?”
“我小時候考了一百分,別人不會誇我什麼。我哥考了一百分,我爸就總是拿著他到處炫耀,我與他有什麼不同?他隻不過是比我早出生了十分鍾而已。很長嗎?”
賀知洲自言到:“很長,長到我一輩子都是個弟弟!隻能低他一頭!憑什麼?!我不服,真的。”
“所以呢?”
賀知洲看向我:“你幫幫我好不好?讓別人知道,他也不是完美的。”
我看著他,覺得特別可笑。
我一字一頓道:“你別自欺欺人了。”
“你如果真的想要比過你哥哥,就不應該指望別人出醜,多想想自己怎麼出色。”
我話已經說到了此處,鄭重的說道:“我不會幫你的。”
“我已經很出色了。”
他說道:“隻不過我做的一切,都被埋沒了。”
“就算一個人沒長眼,不可能所有人都不長眼。沒人不會認識金子是什麼樣子的。”我說道:“從別人身上找優越感,這是自身的無能。多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就算不是金子,也有人會發現璞玉。”
“我走了。”
我說著就要離開,拽開門的時候,正巧碰上上菜的服務生,我讓開地方讓她們進來。賀知洲一把拉住我,神色疲憊:“你不想知道那些人要怎麼對付蔣子麓了?”
“這筆買賣很虧,我相信他。”
“算了算了。”
他擺了擺手,有些無奈:“菜剛上來,起碼要吃了再走。”
“不必了,我又不餓了。”
他怔怔看著我,忽的就笑了,笑得特別爽朗,兩邊兒露出來小小的漩渦:“你可真是有意思。”
“我不逼你做那些事情。你把菜吃了,這不是我們賀家的待客之道。”
“你把我當客了?”
我嘲諷的看著他。
賀知洲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剛剛就當我說胡話。進來吧。”
我心底有氣,但我還是想知道那些人要背後對歲崇耍什麼陰招。
他現在在外地,江城又有周家,我真心不想看他一夜一夜皺著眉頭的睡覺。
我重新坐回了座位,雖然看起來是很矯情,我強撐著直起來身體,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