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洲看著我,一臉奇怪。
他歪了歪腦袋,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你可真有意思。”
“菜剛上,不能浪費。”
我這頓飯隻填飽了肚子,味道也沒嚐出來多少,心裏一直惦記著歲崇。
賀知洲臨走的時候也沒留我,開車的時候問了我地址就說到:“我看你一天心不在焉的。”
“我說了,我也是很忙的。”
“好好好。”
賀知洲一臉的無奈。
“我們賀家在江城,其實還算有分量。我不喜歡欠人情……”
我晃了晃手裏麵的卡:“我們是互不相欠。”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的那些客套話,我也不想聽。
“謝謝款待。”
我就讓他送到離我們家不遠處的路口,這邊兒有好幾個小區,他怎麼算計也不會知道我在哪。
謹慎還是要有的。
我躲在便利店後麵看著賀知洲在車裏抽了一支煙,然後調頭走了。
歲崇這電話,自從我那通後直到晚上也沒有撥通。
我實在太累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夢裏,我再次夢到了洛塵,他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朝我招手,他說:“長歌,我們走啊。”
我皺了皺眉,夢裏的我無比清晰:“你要帶我去哪?”
頻繁的夢見洛塵,起先我還覺得是執念,但最近卻覺得可能並非如此。
“去你該去的地方。”
“我該去哪兒?”
我問道。
洛塵凝望著天邊,他轉頭朝我笑:“我帶你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往山上爬,猛地聽到後麵有人叫我。他的聲音急促,戾氣很重:“姬長歌!”
我一怔,猛地轉過頭。
我看見歲崇站在血泊裏,他在山底下望著我:“你竟然要背叛本尊嗎?”
我下意識慌亂地搖搖頭。
他表情很是陌生,就那般冷淡的盯著我,直擊人心。
歲崇朝我勾了勾手指頭,一字一頓:“你生是本尊的人,死是本尊的鬼。本尊說不準你走,你半步都不準去。”
他說完這句話,我腦子忽悠一下轉醒過來,身體沉地厲害,我嗓子有些發麻。
最近總是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
我揉了揉頭,從床上下去倒水,也不知怎的,手剛碰到玻璃杯子還沒拿穩它就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這時臥室裏的手機也響起了鈴聲,我恍惚的走進去,是個很陌生的號碼,還有電信詐騙的提醒。
我一接通就聽到了那邊兒的哭腔,他說:“長歌,長歌救命啊長歌。”
是蘇綾羅。
我當即就問道:“你在哪兒?我現在就去。”
“不是我……”蘇綾羅的聲音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了,她下一句便是:“是崇哥哥!”
我心髒咯噔一下,那感覺就像是一把刀子捅進去,令我驟然就停止了呼吸,渾身顫抖。
“他,他怎麼了?”
“我現在在港台的醫院。他遇襲了……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港台。
我大口的呼吸著,用最快的速度單手拽上必要的東西,一邊兒還要安慰她:“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