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崇看著我,反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有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我說的格外誠懇,但歲崇臉上並沒有動容,他別開臉不看我,說道:“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無關?”
我聽到這個詞彙時,有些心酸。直愣愣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氣氛一下就壓了下來。
我跟他這麼久,就換來一句,跟我無關?
歲崇清咳了幾聲,一臉的痛苦,我眼睛裏噙著淚,但始終狠不下心,退讓了一步:“你先養著身體,等你好了,我們再說這件事情。”
“姬長歌。”
他全名全姓的叫我,我腳步一頓。
歲崇抬了抬胳膊,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不要輕舉妄動。這一切,交給我。你就跟以前一樣,好好生活就是。”
他語氣頗為語重心長:“這事兒你摻合進來,隻會越來越亂。你要學會躲,不管自己的事情,就高高掛起。”
我聽著,唇邊勾起冷笑。
我點了點頭,有些置氣:“好,好,好。這本身就是你一貫作風,不想把我摻合進來可以,你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歲崇蹙了蹙眉,越顯虛弱。
我不忍,庚辰便過來勸我:“先讓他休息吧。我們出去聊。”
蘇綾羅不肯走,她執意要在病房裏待著,我也就任由她自己折騰。
我在外麵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兩個人,蘇綾羅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歲崇就勾起唇角淡淡的笑著。
“歲崇是為了你好。”
“嗯。”
我有些嘲諷的說道:“我懂。”
我也說不出來現在的感受,連連擺手:“你讓我自己靜一靜好嗎?”
我逃似的離開醫院,在街道上四處的看著,路過一間很小的香煙廳,我從櫥窗裏看到了洛塵時常吸的那種煙。
莫名有點鬼使神差,我把它買了下來。
我躲在陰暗的地方,慢慢點燃。
煙草的味道飄散出來,帶著淡淡的巧克力味兒,我雙腿有些抖,身體有種戰栗的放鬆感,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赦免。
這種感覺從頭澆到尾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蹲下去,在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起來。
這些天我真的太累了。
我害怕。
我害怕歲崇會醒不過來,害怕身敗名裂,害怕別人用帶著顏色的眼光看著我。我不敢在深夜裏睡覺,怕一睡就起不來,那些噩夢就像是藤蔓一樣纏著我。
我想著,如果歲崇醒過來,我就會有一點點的靠山。
可我想錯了。
他跟我說,不要摻合,與我無關。
我蹭著眼淚,頓時感覺自己流離失所無處尋跡。
我碾滅著煙灰,淚眼朦朧。
我怎麼辦才好?
庚辰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打理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跟我說:“跟我一起去找刑天吧。”
“嗯?”
“歲崇說,不管如何,我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聽說刑天之前在你們家族篆養過,想必你也能指認出來,瞧瞧看是不是邪道帶走的那位神祗。”
庚辰說這話時,麵色上露出些戾氣來:“若是。那就留不得,若不是,以後你還要長些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