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給周茜茜發了短信,約她去了一間咖啡廳,她給我發了一條很諷刺的短信:“幹得漂亮,蔣子麓有你這樣的女人,真是福氣。”
欺人太甚。
我攥著拳頭,盯著那條短信許久。
她來時,帶著墨鏡,穿著風衣,捂得嚴嚴實實,四周警惕的看了一遍,趾高氣昂地坐在我麵前。
“東西帶來了?”
我攤開手,露出來那個小U盤。
“根據你的指示,已經複製好了。”她伸手要接,我往裏麵縮了縮,問道:“照片呢?”
周茜茜哼笑了一聲,摘掉口罩,紅唇豔豔:“我又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
她掏出來手機,劃了幾下,說道:“你除了有幾分姿色,身材也沒好到哪裏去。你看看自己的賤樣,一臉狐媚子像,生下來也就是給別人當小三的命。”
我一直忍著沒有發火。
她快速地刪了刪,把手機遞給我:“我可沒有備份。這裏麵絕對不會有你的照片了,公平交易。”
我拿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翻到底沒有發現。
周茜茜一把奪過我手裏的U盤,抬了抬墨鏡:“真是謝謝你了。”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臉:“要不是你,計劃也不會這麼成功。”
我始終沉默著,用眼睛死死盯著她。
我的樣子似乎取悅了她,她抿唇一笑,格外開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就是社會。”周茜茜指了指自己:“我有權有勢,你鬥不過我的。沒了蔣家的蔣子麓,什麼都不是。你跟他一樣,都是喪家犬。注定掀不起來什麼大風大浪。”
她笑著離開了。
我淡淡的移開目光,撥弄著咖啡裏麵的泡沫。
我原本以為我會很憤怒,然後跳起來掙紮的,可是我好累了,不想再垂死掙紮了。
我像是離開水,呼吸都困難的魚,癱坐在咖啡廳裏,許久。
淩紀找進來,站在我麵前:“不走嗎?”
“不知道要去哪。”
“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
淩紀敞著外套,坐在我前麵,說道:“這其實沒什麼,我就不懂你在糾結什麼。”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跟他之間的分歧一直都有,他縱使再幫我,三觀跟我還是不同。
如果是洛塵,他一定會為我打抱不平。深感同受雖然不存在,但一點體會別人悲傷的能力都沒有,是不是很可悲?
我在想這個問題。
“我打算辦理休學了。”
我說道,絞著衣服。
原本就不是同路人,何必在一起糾纏呢。
淩紀沒有太大的反應,他隻是隨口問了句:“然後呢?”
“專注的做鬼使。”
“沒必要。”淩紀說道:“鬼使隻是地府派給你的身份而已,不影響現實生活。”
“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我起身,看了一眼咖啡,我就跟它上麵浮著的泡沫一樣,除了讓人看一眼覺得新奇以外什麼用處都沒有。
我受夠了。
“我走啦。”
我擺了擺手,轉頭朝他笑:“不用送我了。離家不遠,我想走著回去。”
淩紀抬眸看了我一眼,囑咐道:“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