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正下定決心辦理休學手續也很快。
我經常在班裏曠課,本來就記了不少過。導師給家裏打了電話,爸媽也問過我,我說不想上,就是不想上了。
緊接著,他們就給我打了一筆巨款。
蘇綾羅跟我說歲崇已經安定下來的時候,我在家裏不吃不喝已經兩天了,神經有些崩潰,不想出門。
我跟歲崇自那天的短信過後就再沒了聯係。
我幾次深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要給他打電話時就忍住了。
周茜茜拿走U盤後一直沒有動向,庚辰倒是跟我說,要跟淩紀一起去南州城,我也不想去。
我也不知道渾渾噩噩了多久,又一次在夢裏驚醒後,我望著靜悄悄的窗外。
皎月掛在天邊,城市少有看到星星的時候,總覺得這裏離天特別的遠。
我似乎是,一次又一次把生活變得更加糟糕了。我坐在床邊,心底埋怨著。
回想一下我這前半生,仿佛是一片空白,又像是渲染了無盡灰黑色看不清的噩夢。
我把自己硬生生逼著上絕路,一次次體驗窒息的感覺。
就像現在。
我已經兩天隻喝口水維持自己所需,不是不想吃飯,是真的沒有欲望。
我吃不下東西,吃了就覺得惡心,想吐。
深知自己現在別扭的要死,可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不通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可悲。
我不知道渾渾噩噩了多久,在屋子裏睡了又睡,清醒著的時候,就盯著歲崇的消息框發呆,每次想到之前那些溫存,心髒還會猛地跳幾下,告訴我,我還活著。
終結這一切的契機,來源於賀知洲。
那天我睡到天亮,身體軟的不想動彈,他一個電話就打過來。
我沒有存在他的手機號,不想接來著,可他一個勁兒打,我沒了辦法,迷迷糊糊地接通。
賀知洲的聲音有些興奮:“哎,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我皺了皺眉頭,辨別著他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雲家?荷城的雲家?!”
我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有些不可思議:“賀知洲?”
“嗯?怎麼?”他有些疑惑。
我看了一眼手機,抓著自己的頭發:“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我給你攬了一筆大生意,你還不趕緊謝謝我?”他說話聲音特別張揚,跟我截然不同。
許是被他咋咋呼呼影響了,我忍俊不禁的笑道:“胡說什麼呢,還大生意。你不給我添堵都不錯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賀知洲的聲音有些委屈。
“你有話快說,我還要趕著去跟人約會。”
賀知洲一怔,隨即問道:“跟誰?蔣子麓不是在港台醫院躺著嗎?難不成你不在江城?”
他劈裏啪啦一大堆,吵得我腦瓜子疼。
“我在江城,我忙著跟周公下棋。”
賀知洲那邊嘿呀一聲:“大白天睡什麼覺啊!我發現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嗬。”我呲笑一聲:“你光想著扶,就不想想爛泥想不想上牆?”
賀知洲一頓說道:“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你人在哪?大爺我派車去接你,現在、立刻、馬上!”
“你瘋了吧?”一大早擾人清夢不說,還一頓命令,如今這在圈子裏麵混跡的普通人這麼可憐的嗎。
賀知洲反駁道:“你才瘋了!我這是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