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相由心生。
他跟雲功成長得隻有一些眉目間的相似,一副病秧子的模樣,兩個眼眶深陷下去,下巴尖尖的。身上穿了件白衣服,就跟在肩膀上吊著一樣。
雲功成一字一句滿是心酸,控訴著:“當年你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我都沒有計較什麼,我把你當親人看待你呢!”
聽了這話,那人呲笑了一聲,滿是嘲諷。
“我要錢你給嗎?”
“就為了這個?”
雲功成一臉的不可置信:“我這些年給你填的窟窿還少嗎?你就為了錢,要搞成我這樣?要我兒子的命?”
“你逼我的。”
他一臉冷靜,寫滿了無動於衷。
如果是以前,這種場麵我真的覺得很心酸,然而,這時我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觀察著他們的眼神。
壞人跟好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沒有了良心,眼睛就泛不起波瀾。他雖然活著,卻已經死了。
“這是人說的話?!”
雲功成罵道:“你自從染上了賭,自己家被你敗完了,嫂子也被你打跑了,兒子也不肯回來。那些放高利貸的一次次找上我家門,哪次不是我給你收拾爛攤子的?你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
“他們要錢,你不給。”
他看著雲功成,哼笑了一聲:“你這個公司裏麵還有我的功勞,我要你一點錢怎麼了?你是我弟弟,你不該給我掏錢?”
雲功成氣得直打哆嗦。
那人朝前走了兩步,攤開手:“給我一百萬,我立馬就走。”
“你怎麼不去搶!”
雲功成瞪大了眼睛。
聽完這句話,他就笑了。
“你看,所以說你活該,不給我錢,活該你家破人亡!”他越說,麵上的表情越癲狂:“憑什麼我現在就該流落街頭,你坐在高樓大廈裏?我不服。”
“哥。”
雲功成的胸脯起伏不斷,他眼睛猩紅:“我看在你是我親哥的份兒上,我認。什麼我都人,就算你拿著我的商業機密去對家,我都認。”
“我給過你多少錢了?這些年,沒有一百萬,也有七八十萬了吧。我是不是給了你錢,讓你去做點生意,你怎麼做的?”
雲功成捂著胸口:“你偏要去賭。我能怎麼辦?我把你從賭場裏撈回來這麼多次,你怎麼就不悔改呢!”
那人靜默著,一言不發,良久攤了攤手:“我知道你們家出事兒了。給我錢,我就告訴你,我把它藏在哪了。”
“瘋子。”
雲功成有些接受不了這一幕。
他還在說著:“如果你不給我錢,我就是豁出命,我也讓你不好過。”
所謂,升米恩鬥養仇。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淵源,不過就現在而言,就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我確定,這人不是個會道法的人。至於他為什麼能加持的了小鬼,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歪著腦袋問小鬼:“是這個人?”
小鬼點點頭。
雲功成跟他對峙著,我從一旁走過去,湊在雲功成身邊說道:“不必管他。你跟我來。”
雲功成盯著他哥哥,歎了口氣,帶著人往裏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