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紀哼笑了一聲:“簡直荒謬。”
我笑而不語。
有時候人都是這樣,放在別人身上就覺得輕而易舉,等事情落在自己頭上就知道有多無措了。
他徐徐吐著煙霧,搖了搖頭:“庚辰說,我跟他很久之前是情緣,我一個大老爺們,這不瘋了嗎?”
我本來還想,不管說什麼都嘲笑他的,但話到嘴邊就頓住了。
“你說什麼?情緣?”我愕然:“不是我想的那種情緣吧?是兄弟情緣?”
淩紀自己想著想著,臉上就露出來要笑不笑的那種表情,有點悚然。
“真的假的?”
我樂了。
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在遠古之前,就有同性戀這個東西了?
我扯著他的衣袖:“哎,那庚辰有沒有跟你說,你是上麵那個還是下麵那個啊?”
我不由的帶著些,猥瑣的笑容。
淩紀煩躁的甩開我的手,一臉嫌棄:“你也瘋了?”
“不是,我就是好奇嘛。我的媽,這可是個喜樂見聞的事情!”
應龍肯定是個男的,淩紀這一身鋼筋鐵骨的,不可能變成妹子。這出好戲,可真是暢快,給我許久沒有樂子的悲慘人生添了一筆璀璨的顏色。
“那家夥說我之前是個賣花女,賣他mb的花!”
淩紀破口大罵。
我憋著笑容,看見庚辰從洗手間出來,詫異的看著我。
“你們在聊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我剛要說話,淩紀冷颼颼的眼神就瞟過來,我壓下笑容:“沒事兒,沒事兒。剛剛淩大老板說要破財請我們吃好吃的呢,是不是啊~”
我輕輕推著他,順手把煙頭給滅掉了。
應龍看向淩紀,又看向我:“這不太好吧?”
“呦,這就護上了?”
我忍不住開玩笑道。
淩紀轉頭就走。
我一見他惱了,趕緊小跑著追上,纏著他小聲問道:“人都說應龍曾經跟旱魃有一腿,沒想到還有這麼個事兒啊。”
“把你的嘴給我合上!”
淩紀陰沉不定的低頭嗬斥我。
“好好好。”
我連忙閉了嘴:“那淩大老板,這次去南洲城有什麼收獲沒?那邊兒的情況穩定了?”
淩紀這才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他一向對這些事情格外認真。
“嗯。”
淩紀抿了抿唇:“陰兵過境了。”
“死了這麼多人?”我訝然。
就是下個雨而已,再衝個提拔,沒道理會死這麼多人啊。還用得著陰兵過境?
說起來這個,就是連我們鬼使都害怕的東西。
這象征著起碼有一千人以上的鬼魂,在那時候,怨氣衝天。生人撞見,不是丟魂就是奪命,那煞氣鬼使過去都得折半條的壽。
“你沒看新聞?”
淩紀轉頭問我。
我一頓,很慚愧地搖搖頭。
自從離開家之後,我就沒有關注過國家大事兒了。
“南洲城洪水過後,出了地龍。”
淩紀說完這句話,帶著無能為力的歎息。
“天災還是神禍?”我追問道。
淩紀歎了口氣:“不知道。很慘。過兩天城隍就要召開鬼使大會了,到時候記得早點到場。”
這還不到日期就要開會,定然是不凡之事。
我也沒訛淩紀的心思,三個人去吃了火鍋,我早早付了款。
淩紀在酒桌上一杯一杯的白酒往肚子裏灌,問他什麼話,他都當做是沒聽見一樣。
“他這是怎麼了?”
淩紀見過識廣,活了兩百年,也不該這麼頹廢。
庚辰伸著手在嘴邊豎著,輕聲噓著:“別問。讓他自己喝吧,醉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