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著淩紀喝完了整整一瓶，醉的不成樣子，強撐著額頭在桌上，醉眼熏熏。
他看了一下桌上的菜品，伸著筷子指了指：“你們怎麼，不吃？”
“是不是我壞了你們的興致？”
淩紀笑的僵硬，擺擺手：“你們別管我。我心情不好，你們隨意，嗯隨意。”
“淩紀？”
我叫他的時候，他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他的肩膀顫抖著，幅度不大。
他埋著頭，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南洲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地震，上一次他會來雖然麵色不好，但還能強撐著跟我說，這事兒管不了。
淩紀不知道趴了多久，我推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庚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撩起來裏麵的襯衫，朝我笑：“吃吧。他這兩天累壞了。”
這話說的輕飄飄。
“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兒吧。”
我淡漠的開口，開了一瓶啤酒給自己滿上，問庚辰時，他搖搖頭。
“南洲城的情況，很慘烈。”
“我知道。”
庚辰看了一眼淩紀，垂下頭：“淩紀他，把人安置在一棟大樓裏，樓塌了。沒有生還。”
我夾著菜的手一抖。
“不是他的錯。”
“確實誰都沒有錯。”庚辰輕聲說道：“但眼睜睜看著那棟樓塌掉，看著剛剛鮮活的生命被埋在裏麵，就出來時變成一具具毫無生氣的屍體，麵對著無數怨鬼的指責，就算是放在神的身上，也不會好受到哪裏。”
“那個地方不是地震帶吧。”
南洲城在沿海地區，根本不可能出地震的。
“嗯，但就是出了。”
庚辰蹙了蹙眉頭：“亂世之下，沒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活到這麼大，總感覺自從我當了鬼使後，四處都是事兒。
庚辰望向窗外，笑了一聲：“誰知道呢。”
“那你……什麼時候再去抓刑天？”
應龍山一直山龍無主也不是事情，我沉思了一下：“不然，我幫你找？等有了刑天的消息，我通知你？”
“不用了。”
庚辰放下筷子：“等歲崇好一些了，就開群神會。看看還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到時候一並商量解決。”
“這絕對不是偶然能做到的。”
“那南洲城的洪水，是因為商羊嗎。”
庚辰聽我問起來這個，麵上就更顯的嚴肅：“沒錯，就是它。雖然沒有見到本尊，但是我找到了這個。”
他手一攤，慢慢幻化出一根像是孔雀毛一樣的東西，天藍色，還帶著一些金彩。
“這是商羊留下來的尾羽，雖然暫且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可以肯定，這件事情還沒完。”
“看管商羊的是誰？”
“麒麟。”
“上古神獸麒麟？”
庚辰點點頭：“沒錯。不過它叫土麟神尊，五行屬土，專克商羊。這次不知道怎麼，竟讓它也逃了出來。我已經通知玄武跟其他神尊了，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來到江城。”
“還有其他的邪祟？”
庚辰沒有回答我，幽幽說道：“我好像已經在棋盤裏了。不知道博弈的到底是誰跟誰，但諸神之戰，恐怕不能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