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寫記錄的習慣。”淩紀撥弄著杯中的茶葉:“我記得我剛做鬼使,阿青帶我的時候,她就有很多自己的筆記。上麵記載著形形色色的事情,我當時看的很稀奇。”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轉了性子,再也沒有做過記錄。天天寫的日記,也隻有幾句話。”
他的話引起了我一些小心思,我捧著下巴說道:“你說,我要是把我的經曆寫成小說,有沒有人捧場?”
淩紀笑道:“還捧場?不把你當瘋子看都是好的。”
“那就是井底之蛙了對吧。”我不滿道:“不過也是,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經曆過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就跟講故事一樣。算啦,沒意思。”
我最後還是給陳正直打了電話。
他說林雨的事情時,一直很沉默,時不時的唉聲歎氣。
林雨的父母都是公司白領級別的人物,對她管教很嚴,她從小就開始各種的畫畫。是很有名氣的才女。
後來在大學選擇了雕塑的專業,在國內還拿過幾個獎項,天資聰穎。
她殺人這件事情,在他們學校已經吵開了,所有人都不信性子溫婉,連罵人都不會的姑娘會拿起學校的雕刻刀,殺了她的家教老師。
她跟她家教老師的事情,學校也是知道的。
傳聞說,她在跟她老師搞男女關係,平時接觸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林雨在警局說,她從十八歲那年開始就被她的家教老師侵\犯,一直到現在。
她的家教老師也是個一表人才的衣冠禽獸。表麵上對林雨好的不得了,但背地裏總是各種的嘲諷她,甚至於拍了很多見不得人的照片用來威脅。
她殺人的契機很簡單。
因為她愛上了一個男人,想要擺脫她家教老師的束縛,被拒絕了,用很下流的話跟她說,如果她要執意跟他坦白,所有人都不用活了,反正他一條爛命,拖下來一個女神級的人物,也值得了。
林雨考慮了很久,在她家教老師的杯子裏下了藥。
藥品是她一個在醫院工作的閨蜜給她的,足以讓一個人昏厥。
她把男人綁在椅子上,從石膏在他臉上慢慢糊上,讓人窒息而死。把他雕刻成最完美的藝術品。
所有見過這個塑像的人,都誇她靈巧,模樣特別像她的家教老師。
但沒有人懷疑,這個塑像裏麵真的是一個人。
林雨還說了一句話,她說,如果沒有遇到愛情,她或許會覺得沼澤本該屬於她。
這段時間她過得並不好,整日裏晚上靠著安眠藥過活,幾次想要自首,但揣懷著萬一沒有人發現的罪惡感,直到今日。
陳正直跟我說完這件事情後,他沉默了許久,說道:“辦案最難的就是這種帶感情,情有可原的案子。你說,人本來有很多拿起法律武器,正當解決問題的機會,為什麼就偏偏要走這條路呢?”
我沒有回應,掛了電話後,淩紀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
“事情解決了?”
“嗯。讓我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