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崇看向窗外,靜默了許久,說道:“他是個梟雄。”
“如非是他當時性子狂妄,熱愛打仗,不被上天的神祗所看好,那這個天下一定是他的。”
“當時的黃帝主張和平,對百姓也很仁慈,民心所向。”
歲崇說道:“其實若說蚩尤是個壞人,他倒是也沒做很過分的事情,相反,他為人義氣,不然也不能有無數的神祗違背天令也要跟他站在一起。”
“可是成王敗寇。沒辦法。”
歲崇的話很中肯了。其實曆史記錄上,蚩尤是個很殘暴的人,站在當時的對立麵上,他要擴大張圖,黃帝也要,免不了要交戰。雙方交戰,必有一敗。輸了的人,自然就是千古罪人。
“那他為什麼又要卷土重來呢?”
我好奇的說道。
當時蚩尤也拉過我去他們陣營。
歲崇摸著煙出來,想了想又放回去:“被逼吧。”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我知道他對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想要討一個神位,想要給自己伸張,所以有些事情是必不可免的。”
我默了默,風鈴聲一響,我就轉頭看過去。
“蘭芝?”
她是一個人來的,穿著一身白裙子。
她看向我,有些不安的拽了拽衣服:“啊,你們都在啊。”
“有什麼事情嗎?”
我連忙迎上去,說道:“是不是想通了?”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忽然開口:“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說。”
“你現在忙嗎?”
她看了一圈兒周圍,說道:“如果忙的話,我晚上再來。”
“沒事兒,這時候沒什麼人,我也就是跟歲崇閑聊。”我扯著她,讓她跟我坐在一起,歲崇跟她點點頭,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位置。
白蘭芝垂著頭,忽的就哭出了聲:“你能不能,帶我去錦鄉?”
“去哪裏幹嘛?”
“我想看看我爸媽。”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當初這些人,也是造成白蘭芝現狀的邊緣性禍首。
“為什麼?”
“我昨天感應到他們在找我。我想去看看……我爸,快不行了。”
“好吧。”
我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地圖,錦鄉離這兒一百多公裏,還得坐火車去。
“如果太麻煩你,我再想想辦法。”
她一個地縛靈,就算地獄給她免了活動的範圍,跑那麼遠,一個低級的小鬼未必能撐得住,如果碰到陰差怕是會當做惡鬼帶走,有個鬼使看著也放心。
“你等等。”
我叫了歲崇,有些抱歉:“我得陪著她出門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就當散散心。”
“哪裏?”
“錦鄉。”
歲崇遲疑了一下:“那個不是你的片區吧。”
“嗯。但蘭芝是我好朋友,我就是因為怕不是我的片區,那邊兒的鬼使不好說話,所以才想去的。”
“好。”
歲崇斂起來外套:“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看白蘭芝紅著眼圈,說道:“就現在吧。”
說走就走,我還沒有這麼幹脆利落過。
白蘭芝一直在我們身後跟著,她一個鬼魂也不用買票,我就跟歲崇權當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