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溫就咯咯咯的笑起來。
庚辰把它放在搖籃裏:“怎麼了?不是去看洛塵了?”
“想開點兒,他這輩子受的苦越多,下輩子就越容易轉世成人,少受點苦。”
我抱著腦袋。
“難道不是洛塵?你去看歲崇了。”
庚辰還晃晃悠悠的猜測:“不應該啊。歲崇受苦越多,你應該越開心才對……”
“哎,我有點好奇了,到底怎麼了?”
“你別煩我。”
我捂住耳朵。
不行,這事兒不行。
我沒道理把歲崇跟洛塵放到那個破地方,讓別人去欺負。
我給淩紀打電話,問他,能不能收養一個孩子。
淩紀正在辦公,當即就笑了:“你這是母愛泛濫?一個孩子還不夠?”
“滾蛋!”
我沉了沉問道:“收養一個十四歲的。”
“???”
淩紀默了默,“你打算幹嘛?”
“你別問。”
“根據法律規定,肯定是不行的。你要是想要,帶回來養不就得了?”
這帶回來沒有名義的養,不是事兒啊。
我這一宿沒睡好,晏溫這孩子就是比常人省心,白天不睡,晚上睡得跟什麼似的。
我抽了魂,轉身去了那個村子。
歲崇跟洛塵縮在一張木板撐的床上,歲崇疼,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屋頂。
洛塵發現我之後,眼睛亮了亮,他不認識我,朝我呲牙咧嘴的叫起來。
我蹲在它身邊,一動不動看著他。
歲崇就伸手過來,拍了拍它:“你看見什麼了?大晚上多嚇人。”
我忍不住笑了,他還怕這個?
“洛塵。”
我輕聲叫道,那貓有靈氣,對這個名字也有感應,收了呲牙咧嘴的表情,一動不動看著我。
歲崇翻身,我知道他看不見我,但是那雙眼睛就盯著我看,眸子跟外麵的星辰一樣,十分的有靈氣,比起來之前那不經波瀾的樣子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他頭上結了血痂,看著格外可怖。
不該的,不該這樣的。
歲崇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腿,疼得擰眉,我起身去瞧了一眼,見上麵有一大片的淤青,他就一直揉著,想要它們散開。
這麼傻成這樣?
人家拿東西砸他,他都不躲的。
我就盯著他看了半宿,越想越傻,他就是個傻子。
歲崇睡過去之後,我就用手貼過去,輕緩的用神力幫他散開淤血。忽的聽到他在睡夢中叫了一聲:“長歌……”
我一怔,以為他看見了我,在看他還閉著眼睛。
他到底知道多少?
不遠處,一聲淒厲的哭喊傳來,我聽到那些孩童們哇哇叫著。
這裏本來就寧靜,劃破寂靜之後,歲崇猛地就睜開眼睛,帶著本能的肅殺之氣,隻是一瞬間就平靜下來,他抱緊懷裏的貓。
我不敢再動,站遠了一些。
他聽了許久,又躺在床上說道:“小黑,我又夢見那個女人了,也看不清她的臉。我的心髒好疼啊……”
“我明明記得她叫什麼,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我好像喜歡上一個夢裏麵的人,真有意思。”
“小黑,你說我能在現實看見她嗎?不過也是……我夢裏她特別好,比誰都好,那樣好的人,我一定是遇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