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畫兩道符篆，一道放在你們枕頭底下，一道等會兒去醫院讓你老公拿著。”
我撐著起來，歲崇皺眉：“你還行嗎？”
“行。”
哪有說神不行的？神要是不行，那世間不就完蛋了。
我讓他從包裏掏出來黃紙，沾著朱砂畫了兩道，讓她分清楚，千萬不敢搞錯。
他們家時運低，一道是留給他們保身的，一道是讓她老公穩神的。
我跟她細細說了剛剛的事情，那女人說著就要給我跪下磕頭，讓我拽起來了。
“這纏了你們可不是幾天這麼簡單，你們找人找的太晚了，不然，出不了這種事情。命我給你保下來了，以後多做點善事。”
“好，好。”
女人哭著抹眼淚：“要是田子沒了，我自己帶著孩子，真是沒法過啊！”
錢我沒有要，說是等男人出院，親自去咖啡廳再給我。
從他們家出來後，歲崇始終是沉默的。
剛剛抽神抽的急，所以才會出現體力不支。
我啟動車的時候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看到幫助別人，不會開心嗎？”
“手還疼嗎？”
歲崇拉過我的手，查看著上麵的傷口。我用了止血咒，肯定不能讓我的血白留一點兒。
“早沒事兒了，這都是小事兒。”我抽過手。看他望向窗外。
我隱隱感覺他不太對勁，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兒。”
懶得理他。
我拉著他就是去蹭功德的，其它事情，與他無關。我也不願講給他聽。
隻是，經曆過這件事情後，他明顯更奇怪了。
這個奇怪處於，他開始頻繁的想跟我去任何的地方，就算出門喝酒也得看著我，之前他可從來都沒有這麼黏人過。
我從毛三娘的酒館出來，喝得半醉，他攙著我去毛三娘旁邊的公寓，皺著眉頭。
“小小年紀，這麼老成做什麼？”
我伸手想要撫平他的額頭，卻不料他直勾勾看向我，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他沒喝酒，但是我聞到了微醺的味道，混著他少年的氣息。
“你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我歪頭不解的看著他：“怎麼過來的？”
“夜夜笙歌，頻繁的傷害自己。”
我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怎麼能叫夜夜笙歌？我隻是偶爾放縱一下自己而已。都是成年人的事情，你不懂。再說了，那也不叫傷害。大事兒才會讓我流一點兒血，小事兒上，我可不肯。”
“你到底是誰？”歲崇一把扯過我，眼神中帶著些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是你姐姐。”
我說完這句話，連路都站不穩。聽他冷哼一聲，打橫把我抱起來，他聲音很朦朧，朦朧到我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我聽到他罵：“見鬼的姐姐。”
我那夜睡得並不踏實，頻繁的夢見之前的事情，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歲崇攥著我的手趴在床邊兒，他側著臉枕在手臂上，睫毛微顫，眉頭擰成一座小山。
我笑了笑，伸手剛要抹平他的額頭，他驟然醒過來，猛地撒開我的手，眼神中還帶著晨起的霧氣。
“昨晚你一直在叫一個人，不肯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