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沒有再說話。
我其實隻邀請了幾個人,但是來的賓客比我想象中要多。
比方說一些神祗,不邀自來,最後一個姍姍來遲的,還有天帝。
他一見我便笑,雖然拿著酒跟歲崇碰,那雙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我。
我無時無刻不覺得他在算計我,現在依然。
“生辰快樂。”
“謝謝。”
歲崇已經適應了這種方式,隻是不知不覺的靠我更緊了。
“我有個禮物想要送給你。”
天帝輕緩的說,拍了拍手,後門立馬就打開了,我看到了失蹤已久的上官雲墨,知道細情的人一下子就安分了下來。
我皺緊眉頭,歲崇也滿臉不解:“這是誰?你朋友?”
上官雲墨過來時,深吸了口氣,低下頭:“對不起。”
我看向天帝,有些不太懂他的意思。
歲崇去陪他朋友的時候,我逮住機會把上官扯了出來:“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去跟天帝下棋。”
“嗯?”
上官雲墨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你也明白吧。要是歲崇去渡劫,就注定要有個人去地府做鎮,我不想天天關在地府,好不容易跑出來,起碼我得活下這麼一輩子吧。”
“當初歲崇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就不攔著?”
我問道,有些生氣。
“我能攔得住?”
上官雲墨反問我:“我這是聽說歲崇在這兒過得不錯,我才敢回來。不然的話說,我怕回來你掐死我。”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
“我記下了。”我朝他淡淡笑了笑。
上官雲墨抽了抽嘴角:“這現在過得不挺好嘛。做神要大度。”
“你大度你為什麼寧可跟天帝下棋,不去管陰間的事情?”
上官雲墨一噎,梗著脖子說道:“我又不是神。”
熱鬧了一宿,好些神祗基本沒場子這麼見麵交流,都聚在一起,半天不肯走。賀知洲就特別豪爽的讓這麼多人,都住在他們家的賓館裏。
我問了才知道,賀知洲為了這個宴會,讓賓館騰出來一天。
我跟他說謝謝的時候,他忽然感慨了一句:“哎,他跟蔣子麓長得可真像。你是真的癡情。”
我一皺眉,有些心慌。
“你跟他說這話了?”
賀知洲一愣,連忙搖搖頭:“不敢不敢。”
我一直不太放心,看歲崇已經被朋友灌的有些醉,靠在椅子上怔怔的出神。偶爾一個對視,他就別開頭,臉上的表情我看不透。
等晚上十二點多,散了場,我累了一天洗了澡出來就看到歲崇坐在床邊兒,身上圍了一條浴巾,抓著床單不知道想什麼。
“你怎麼來了?”
我記得我鎖門了。
歲崇聽到動靜抬起頭,我下意識的遮了遮身上的浴巾,聽到他艱難的回應我:“我十八了。”
“我知道。”
“我成年了。”
“然後呢?”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他臉上微紅,眼神也不太正常:“你喝多了?”
“我很清醒。”
我不由笑了,喝多的人普遍嘴硬。
“早點睡吧,晚上喝點牛奶,不然明天會頭疼。”
我對他沒有太多的防備,畢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那麼多年,有又之前的事情做鋪墊。
歲崇別開頭,歎了口氣,轉過頭又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站起來朝我這兒走,喉結滾動,重複道:“我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