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
他輕聲說：“我能看見你的夢境。”
他伸手輕輕攔在我嘴邊，小聲喃喃：“別說這些旁人的事情了。我十八了，要不要試試看。”
“晏溫很喜歡我，我覺得，他並不排斥有我這樣的爸爸，你覺得呢？”
我指了指門：“出去。”
他不動。
“你別讓我一點情分都不留給你，出去！”
他歪頭看著我：“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嗯？說得好像我出去之後，一切都能重來一樣。”
“隻要你出去，我能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不能。”
他一字一頓：“我不能。你就算恨我也好，我不能允許我出門之後，依舊像之前一樣跟你待在一起，話都說開了，你放鬆點，我第一次，不懂……”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神性回來了還是什麼，他確實記得一些東西，並且可以化掉我的神力。
他是哭著做完的，把我緊緊抱在懷裏。
“你怎麼就不喜歡我呢？”
他問我，一遍遍親著我的額頭。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我？”
他親著我的眼睛：“我害怕。”
“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就算再喜歡他，我跟他長得那麼像，你能不能把給他的喜歡分給我一點點？哪怕你看中的隻是我這張臉也好，行嗎？”
我看著他，他的眼淚就掉到我鎖骨旁，格外的灼熱。
“你可能看到隻是一小部分。”我說道：“我恨他。”
他怔了怔，歎了口氣：“對不起。”
他走了。
他走的幹脆利落，導致我報仇都沒有地方。
晏溫問我哥哥去哪了，我就整了整他的衣服，說道：“哥哥死了。”
我原本的那些情緒，好像從他離開後就全然消失了。
他真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對我的責任都不負。
然而，爆發也是需要契機的。
洛塵的劫難我一直保著，堪堪過了八關，唯獨第九關，我保不下來。
我眼看著他為了救一個姑娘，撞進了車子底下，飛了很遠，再重重的摔在地麵上，那個姑娘飛奔著過去，不顧那些血汙把它抱起來，哭得無助。
我在一旁，拉著晏溫。
他哭成了淚人，喊著說：“哥哥的貓，哥哥的貓……”
“別哭了。”
我拽了他一把。
“哥哥走了，就隻有這隻貓了。”他不聽，掙脫了我，穿過車流跑向那隻貓。
我看到它的魂魄飛出來，漸漸凝固成洛塵的樣子。
他朝我招手，眉眼依舊，隻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朝我抱拳然後離開了。
那個小姑娘得知是我家的貓，哭著來找我：“對不起對不起。”
她明白的，如果沒有洛塵咬她的那一口，她低著頭玩手機死的一定會是她。
“好好生活吧。嗯？”
晏溫時不時會提起貓，會提起世卿哥哥，每一次提，我都拚命的壓著自己的情緒，沒事兒的，沒事兒的，最壞的結局就是最好的開始。
我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我在咖啡廳看書的時候，有一對父母領著兩個不大的小姑娘，本來是雙胞胎，可性子一點兒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