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高紅。
他被整個吊在樹上,早已沒了生息,那雙眼睛瞪得老大。
我皺了皺眉,憤恨的看向那個教主。
他臉上刺著很多的符篆,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那人伸手想要摸我的額頭,他手心裏一片黑紅。我現在是純神身,這摸下去定然是要暴露的。
我下了心,猛地掙開身上的捆神麻,一手扼住他的喉嚨。
這個突然的變故,讓周圍的氣氛一下就變了起來。
我因為各種情緒湧上來,一時間控製不住神力,身上隱隱顯著紅衣。
他在我手裏,就如同螻蟻一般。
那些邪道,連忙手做結界。被我困住的教主卻笑了:“別白費力氣了。”
“這人你們可認得?”
“教主!”
他一雙眼睛盯著我:“聽說旱神現世後,退居湘山,不問世事。沒想到還會被我的手下捆到這兒?”
“你們抓了東嶽?”
這個地方有種天然的死氣,難怪我沒有察覺到。
這裏藏個人,定然是半死不活的氣息,歲崇又沒有神性,自然令人察覺不到。
我想著,他就是混得再慘,也是個東嶽大帝,陰間不會不管。不料,我真是算錯了賬。
這教主的手動了動,我手疾眼快的打掉了他的關節,從他手心裏露出來一個瓷瓶,摔碎後裏麵烏黑的毒液慢慢浸染進土地裏。
“你也少費點心思。帶我去見東嶽。”
神最煩的就是這種人。他明明知道有神的存在,卻想著挑戰神的權威。
我不知道這裏是他們什麼窩點,但這個地方,我留不得。
“我聽說,東嶽此番輪回,都是您指使的……”
那人生怕我掐死他,一直留心我的表情,一邊兒小心翼翼的說道:“您不是恨他嗎?我幫您懲罰他怎麼樣。”
我眯著眼睛,窺得他眼見幾分心虛。
他帶著我進煉屍塔的時候,我就預感到不太妙。
這人一直訕訕的笑著:“這種人您動了手,自己會積惡果,但我們不怕。”
“你聽說了那麼多,就沒有聽說過,歲崇是我夫君嗎?”
他聽我說完,連忙掙紮起來。
我扼住他的喉嚨,淡漠的用了力氣,隻聽到他體內哢吧一聲,已然斷了氣。
我雖然說過無數句歲崇該死,但他從來不該死在別人手上。
這塔曾經是佛教遺留下的,此時已經改成了無盡的煉獄。
我從無數的屍身上踏過,在塔頂看見了歲崇。
他被鎖鏈捆著,束縛在架子上,身上的血汙已經看不出原本我養出來的那副身材。
他好像很懼怕,聽到動靜動了動手指,想要抬頭看一眼,又重重的垂下頭。
我靜靜看著他,聽到他說:“殺了我,殺了我……”
他被困在這兒多久,我真不知道。
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的好肉,身邊散落著各種邪物。
煉屍就是要把人的怨氣徹底激發出來,受盡折磨後,捆神。
他的天靈蓋被人翻過,頭發烏七八糟的露出來長長的疤痕。
我心底翻湧著怒氣,伸手斷了鎖鏈,他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跪趴在我麵前。
“你怎麼混成這個樣子?”
我想狠狠給他一個耳光,從我身邊跑走,就變成這樣了?
他聽到我的聲音,動了動身子,撐著胳膊立起來,仰頭看我,唇瓣幹裂的不成樣子。
“你……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