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怕你死啊！”
我看著他：“我都說了，你要好好保護身體，你怎麼就不聽？”
“你不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嗎？還是當過鬼帝的人，怎麼這點兒小事兒都拎不清。就算我好好保護，什麼事兒都沒有，該死的時候，還是會死。”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甚至想過，去把淩紀的命薄改了，可之後呢，錯上加錯，蝴蝶效應影響數人的因果。
我能承擔得起，可是已經錯過一次的淩紀不能。
“陰司簿上說，我能活到多大？”
我抿著嘴：“五十五歲。”
“哈，夠了。”淩紀笑道：“再苟延殘喘幾年，你也就能獨當一麵了。”
“你別看我身體小，但你得明白，我是個幾千年的老怪物！”
“是仙女。”
我一哽，說道：“你要是這世了了，我還能等到你嗎？”
“說不定。”
淩紀一副輕鬆的樣子：“我本來就扛著劫，濫用職權，去地獄混幾年也不錯。”
“你說的輕鬆。”
“做起來也輕鬆。”
“值得嗎？”
淩紀看著我：“良心過得去，就值得。”
歲崇這輩子還叫歲崇，這個姓氏已經極少了。
淩紀去他的宅子裏養著，我又回到那個家裏，還沒打開門，就聽到對麵的門開了。
歲崇看著我：“你爸怎麼樣了？”
“不太好。”
歲崇皺了皺眉，難得的安慰我：“你別擔心，現在醫學很發達。”
“救不了的。”
我說道。
他依舊緊鎖著眉頭，岔開了話題：“沒吃飯吧。給。”
歲崇把他手裏的牛奶跟雞蛋塞給我：“收拾收拾，上學。這段時間功課肯定落下了，再怎麼難受，高考馬上就來了，你不能分心。”
“沒什麼意義。”
我搖搖頭，沮喪的很。
“有意義。”
歲崇堅定的說道：“有意義的。”
他重複著。
我坐了他八年的單車，我穿著小白裙，聽車子吱呀吱呀的響。
“歲崇。”
“嗯？”
他轉頭看我，我見他側臉上浮著一層汗，臉頰微紅：“怎麼？”
“好好騎車。”
“還擔心你爸爸嗎？”
我挑了挑眉：“還好。人之常情。”
“你打算考哪個大學？”
其實歲崇很少會跟我說這麼多話，除了做作業時。
我知道，他就是為了安慰我，才勉強跟我說這些的，我懂。
“大概是……靖州大學吧。”
“怎麼，去那麼遠？”歲崇皺了皺眉頭：“在本地不好嗎。”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洛塵在靖州大學。我想去看他。
也不知道這一世，他那些出馬還能不能找到他，又會有什麼樣子的火花。
淩紀的身體情況直下，他聽我說去靖州也沒有太多的傷感，隻是跟我說：“我也放心你。有這麼多的夥伴，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他們都知道你。你就盡管去享受生活，不用有太多的顧忌。”
“淩紀。”
“嗯？”
他放下錄取通知書，笑得時候，眼睛周圍會泛起一層層的尾紋。他見我不說話，又問道：“歲崇呢？東嶽大帝去了哪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