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
“嗯,挺好。”
“你性子多疑,又敏感。很多時候,不要想太多,做人也好,做神也好,開心最重要。懂嗎?”
淩紀原本會這樣,拖到兩年後去世。
他食言了。
他也等不到在我婚禮上主持現場,早早的結束了生命。
我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沒有阻止。
淩紀是這麼跟我說的,早也好,晚也好。遲早都是要下地獄的,不如,早早去吧。
他拒絕服藥,拒絕治療。最後躺在病床上,滿身的死氣。
淩紀望著天花板,笑著說:“終於活膩了,一百四十五年。”
“其實我還是不放心你呀。”淩紀看向我:“雖然你比我活得久,但,在我眼裏,你依舊是我剛認識的樣子。還是那個小姑娘。”
“要做,一輩子的小姑娘啊,長歌。”
是晏溫自己來帶著淩紀走的,我沒有說話,他便開口:“你放心,我會寬恕淩叔叔的。”
“晏溫……”
“嗯?”
他跟我看起來年歲差不多大,神會一直保持最美的年紀。
“對不起。”
晏溫的眼睛睜了睜:“媽媽,你說這些做什麼?都是我自願的。我不後悔。”
“上官叔叔也要歸位了,以後的日子會清閑很多。我等你們回來,加油哦~”
晏溫帶著淩紀走了之後,我大哭了一場。
生老病死是件很必不可免,又很令人難過的事情,縱使明白生死輪回也無法逃離。
萍姨,也就是歲崇在世的母親,不停地跟我說:“沒事兒啊孩子,以後,萍姨就是你媽媽,歲叔就是你爸。”
他們從來不知道淩紀到底是做什麼的,也不知道我比他們的生活要好的多。
但還是,選擇了就算不知情也好好愛著我。
我跟歲崇一起去靖州,我問他,你本來打算考江城醫大,怎麼好好的想去考靖州了?
“還不是你?”
歲崇抱著臂。
火車咣當咣當的響著,外麵的景物飛快掠過。
“嗯?”
“我媽怕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麵受欺負,讓我過去看著你點。我看你也蠢,沒我不行。”
“你才蠢。”
我聽到他說小姑娘的時候,還是有些愣怔。
淩紀的話一直在我耳邊縈繞,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又開始了。
靖州大學確實算得上是國內排行比較優秀的,我依舊學的是當姬長歌那輩子學的設計,歲崇選擇了法律。
開學第一天我就見到了洛塵。
說真的,有些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比上一輩子顯得更加冷清,臂彎上綁著紅布條,幫著學弟學妹們指引方向。
我一看見他,就怔住了。
歲崇在那邊兒打問著情況,洛塵朝我這兒看了一眼,就直徑朝我走來,聲音清清淡淡:“同學,需要幫忙嗎?”
“她不需要。”
歲崇不知道怎麼,躥到我身邊,一把摁住洛塵要拖過去的行李箱。
洛塵眯了眯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歲崇,鬆了手。
“等等!”
眼看洛塵就要走,我連忙叫住他。
我跟他的淵源,確實深。
洛塵回過頭,朝我笑了笑:“怎麼?”
“我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