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歲崇手裏的東西搶過來,塞給洛塵:“學長,你能不能,帶我去女生宿舍。這些東西,好沉啊。”
歲崇在一邊兒睜眼見我說瞎話,臉色莫名的黑了下來。
洛塵一看他,歲崇就別過頭:“我不認識她。你隨意。”
洛塵挑了挑眉,接過那些東西。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淵源他才會出奇意外的來幫我,不料,路過一條幾乎沒什麼人的羊腸小路時,洛塵忽的開口:“你,不是人吧。”
我看著他肩頭陽火背後幽幽的綠火,他身體裏的仙家,慢慢附在表麵。是一條九尾狐,它搖著尾巴朝我笑。
我決定逗逗他,想著仙家應該不會告訴他我真身是誰,皺著眉頭:“學長,你怎麼能罵人呢?”
洛塵一噎,黑沉沉的看著我,威脅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來了靖州就給我老老實實窩著,別讓我抓到把柄。”
“呦,真怕。”
我一點兒沒有害怕的神情,反而是寬慰。
多好,跟以前一個吊樣。
“你是不是還打算給我端一碗鋪滿符的粥?”
我怔怔出聲。
洛塵一愣:“你說什麼?”
“沒事兒。”我扯過洛塵手裏的行李箱,拽起來他身上的名號牌:“洛塵呀。挺好,名字不錯,我們來日方長。”
可能是這兒的陽盛陰衰,還是哪個太倒黴了。
歲崇莫名其妙的不理我,塞給我軍訓的東西之後就走了,連飯都沒叫我一起去吃,孤零零的把我扔一邊兒。
宿舍裏的同學都比較和善,我想到當年上大學時發生的事情,感慨萬物的妙處。
這宿舍裏確實有陰靈,因為我的到來,各個都不敢吭聲。
然而,就在軍訓快結束的時候,出事兒了。
歲崇那天特別奇怪,他跟我說:“今天晚上不要在校園裏瞎逛,早點睡覺。”
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跟我主動說過話了。
我挺奇怪的,問他,他也不說。
就在那天晚上,男生宿舍有人跳樓了。
是個大三的學生。
他剛死的時候我就有感應,聽到外麵尖叫,一下子就躥起來到外麵。
那邊兒擠了一堆議論紛紛的人。我看到洛塵在遠處,陰沉沉的盯著我看,似乎又在思考是不是該賴在我頭上。
那人死的不算太慘。
至少,隻是摔的四肢斷裂,腦漿沒有流出來。
那些人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報警的報警,亂成一團。
“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歲崇的聲音從耳邊兒傳來,他一把捂住我的眼睛,將我拖到他的懷裏。
“不害怕?一直盯著看。”
他心跳也在加速。
我回憶起他今天跟我說的很奇怪的話,“你知道?”
“嗯?”
歲崇目光沉沉,頭頂星河璀璨,他一動不動看著我,臉頰微紅。
“你幹嘛?”
“是你幹嘛。”
我對這個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但是歲崇沒有,我從來不記得印象裏,這輩子的歲崇有過什麼關於這方麵奇怪的舉動。
歲崇鬆了鬆我的手:“晚上睡覺會害怕嗎?”
我想說不害怕,但感覺有點不符合我這兩年裝出來的清純人設,所以認真點點頭:“怕,特別怕。剛剛我都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