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緩過氣來, 隻見虞靈兮握著淩月劍與那怪物打了起來,怪物隻有一截很長的脖子和腦袋露出水麵,月光下, 怪物的頭部和脖子長著細細的鱗片, 這些鱗片就像是一個盔甲保護著它, 虞靈兮的淩月劍未能傷到他一絲一毫。
虞靈兮的靈力和劍術這段時間雖有長進, 但依舊不是這怪物的對手, 怪物一甩頭,就輕易地把虞靈兮撞開。
白玉樓單手抱琴飛身迎上去, 接住了被甩出來的虞靈兮,他道:“你不是它的對手!我來!”
虞靈兮道:“你有病在身, 本該是我保護你。”
現在可不是說誰保護誰的時候, 白玉樓單手抱琴, 對著琴弦一掃, 隨著琴聲傳出, 一道刀刃似的琴芒飛出, 朝著怪物的脖子而去,擊中怪物時,發出了金屬一般的響聲, 而怪物的脖子絲毫無損。
被擊中的怪物發了狂地甩著脖子, 鐵球似的腦袋再一次砸在甲板上,甲板再次被砸出一個窟窿, 船身劇烈搖搖晃晃, 像是隨時都要傾覆。
“再這樣下去, 船要被他毀了!”虞靈兮抓緊一旁的桅杆道。
這船上還有五個凡人,他們並不能自保,白玉樓道:“靈兮, 我把它引到岸邊,你和趙公子他們先行離開。”
“那怎麼行?”
“聽話!”白玉樓從袖子中放出兩條琴弦,琴弦纏繞住怪物的長脖子,而後他飛身而起,朝著岸邊飛去。
怪物被琴弦纏繞住了脖子,它張嘴發出嘶鳴,甩著脖子企圖掙開。白玉樓放長了琴弦,飛身上了岸,他拉著琴弦在岸邊一棵大樹上繞了兩圈。
怪物一甩脖子,琴弦便緊繃,大樹被琴弦牽扯,樹幹微微顫抖,怪物越是掙紮,琴弦崩的越緊。
怪物朝著大樹吐出一個光球,光球打在樹幹上,砰一聲,樹杆被攔腰折斷。
白玉樓在光球打過來時被巨大的衝擊力彈開,摔了下去。
樹冠倒下來時,動靜極大,林子裏棲息的鳥兒拍著翅膀鳴叫著飛走了。
好在琴弦依舊沒斷,牢牢地卡在下半截樹幹上,已經勒出了一道印子。
這琴弦乃是最韌之物,兩根琴弦合在一起,即便是十幾匹馬也拉不斷。
怪物放棄了掙紮,朝著岸邊挪動。
怪物到了淺水區,虞靈兮才看清這怪物的全貌,剛剛隻是脖子和頭露了出來,它還有身子和腳,隻是那腳不長,身子也笨重。
沒了怪物阻擋在江中,船便能繼續前行。
虞靈兮心想,白玉樓身患重病,不能丟下他不管,可船在江麵中心,距離岸邊五六丈遠,以她的輕功飛不過去。
趙恒一直抱著船上的桅杆,看那怪物往岸邊去了,他鬆了一口氣,“那怪物終於走了。”
虞靈兮回頭道:“趙公子,你們趕緊先離開!”
說完,虞靈兮飛身而起,她的輕功確實不能一次飛到岸邊,但中途借助怪物的身子作為借力點,她成功上了岸。
白玉樓被剛剛那一下傷得不輕,見虞靈兮過來,他道:“靈兮,你怎麼也上來了?!”
“我不能丟下你!”虞靈兮在白玉樓旁邊落地,扶起地上的白玉樓,“有樹幹拖著怪物,我們快走!”
虞靈兮拉著白玉樓跑出了不遠,身後的怪物再次吐出一個光球,光球將四周的樹攔腰折斷,嘩啦嘩啦地往下倒。
虞靈兮和白玉樓差點被倒下來的樹砸中,好在跑得快,不料白玉樓猛咳了一下,吐出了一口血。
借著月光,虞靈兮看他下巴滿是血,“你受傷了?”
白玉樓胸口劇烈起伏,“不必管我,你先走。”
“不行!我今日就算是背也要把你背出去。”
白玉樓咽了一下,滿嘴的血腥味,“靈兮,你乃萬靈之主,唯有你能守護天下蒼生,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虞靈兮道:“我會活著,你也要活著,如果靈主要靠犧牲別人來保全性命,那她有什麼顏麵說自己能拯救蒼生!”
所謂天下蒼生,白玉樓也是這蒼生之一,是她最想保護的人。
忽然,地麵開始砰砰地震動,林間傳來樹枝樹幹被折斷的聲音,這說明怪物已經掙脫了琴弦,朝著他們追來。
虞靈兮架著白玉樓繼續往前跑,腳下絆到了樹根,兩人差點摔倒。那震動的聲音越來越近,這怪物的身子看似笨重,跑起來卻很快,以他們兩的速度根本跑不過,虞靈兮拉著白玉樓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
虞靈兮呼吸急促,當初在沅涯湖對付邪靈的時候,她也沒這麼緊張,畢竟當時萬靈五公子都在,姬鳳簫時刻陪著她,讓她很有安全感。
但此時她沒有力量強大的人可以仰仗,白玉樓還需要她來照顧,她恨自己靈力低,不能把這發狂的怪物碎屍萬段。
虞靈兮還以為躲起來能逃過一劫,不料那怪物的鐵頭掃過來,他們躲避的這一棵樹便攔腰斷了。眼看樹冠就要砸下來,虞靈兮和白玉樓兩人同時往外一跳,躲過了砸下來的樹冠。
長脖子怪物的鐵頭再次掃下來,兩人來不及閃躲,被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