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麵的人明顯愣了一下,接著才道:“原來你也在?”
說話的功夫,對麵的人已經來到距離林義、李劍意還有七八步遠的地方。這些人全都穿著黑色的緊身衣,一共三十多個,手裏全拿著點四五,正對麵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頭。
看到熟人,林義倒是勉強鬆了口氣。
緊接著,迎麵的人向兩邊分開,從後麵走出三人,為首一人,腳下穿著黑色的長靴,長靴幾乎包裹了整個小腿,隻露出膝蓋,腰間是一條黑色的窄裙,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皮甲,一頭棕紅色的秀發搭在肩頭,不是朱先淋又是何人。
在她身後的兩個人,一個是之前的女司機,另外一個是二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子,林義沒見過。
朱先淋的臉上罩著寒霜,微仰著俏臉,滿是盛氣淩人之態,和林義以前見過的那個撫媚、帶有幾分調皮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淡淡的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在林義身上停頓了兩秒,跟著就朝李劍意伸出手,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崇明劍給我。”
“你是什麼人?”李劍意持劍橫胸,冷冷問道。
“我是……”
朱先淋剛要回答,沒等她把話說完,林義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朱先淋冷冷地看向林義。
“我在笑我自己,我實在太笨了,直到現在,才知道你是誰。”林義笑著說道。
“哦?你知道我是誰?”朱先淋嘴裏冰冷地說道。
“上次我給你摸骨看相,算出你祖上是貴不可言之人,你騙了我,你說自己的祖上是亂世軍伐,當時我信以為真。不過,結合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已經猜到你是誰了,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明朝朱三太子的後人!就算不是公主,也應該是郡主,上次你在墓穴中看到那把古劍時神情非常激動,但是後來臉上又露出幾分遺憾,因為你知道,那把劍不是你要找的劍,其實,你真正要找的是他手上的崇明劍,而不是那把古劍,隻是兩把劍太像了而已。”林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慢條斯理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聽了林義的解釋,譚老爺子和李劍意都是一驚,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朱先淋。
“啪啪啪……”朱先淋輕輕地拍了幾下手,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真是聰明,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了,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聰明,連我的真實身份都能猜出來。一點沒錯,我要找的是崇明劍,可掛在裏麵的那把卻是皇明劍,實在是出人意料。林義,一般來說,太聰明的人,往往都活不長。”
“嗬嗬……”林義輕輕一笑,說道:“既然落到你們手裏,我也無話可說了。”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朱先淋再次板起俏臉,隨後看向李劍意,又道:“雖然他說的很對,但我也要驗證一下,如果你們真是我祖爺爺護衛的後人,那你們應該知道,我祖爺爺出京之時,在兩大侍衛統領楚展雄、司空爵的護衛下,率先從京城離開,當時我祖爺爺的身上,帶著半片玉佩!”
說到這,她從兜裏掏出一件東西舉了起來。此物形如老虎,通體白玉打製,顯得有些陳舊。
“參見郡主。”
“參見郡主。”
李劍意和譚老爺子聽朱先淋說的如此詳盡,不由他們不信,立刻恭敬地說道。
“兩個叛徒,把他們拿下!”朱先淋突然臉色一變,直接下令。
“是。”
朱先淋一聲令下,手下的黑衣漢子們立刻應了一聲,就要將李劍意和譚老爺子給製服。
“且慢!”
李劍意猛地大喝一聲,旋即從背上抽出崇明劍,一臉正色地說道:“我李家自太祖開國以來,世代忠良,滿門忠烈,哪怕是國破家亡,也沒有半點逆心,隱姓埋名三百多年,十幾代人嘔心瀝血,這些年來一直被人追殺,祖上五代死於清狗之手,何來叛徒一說!郡主的說法,未免讓人心寒!”
“你叫什麼名字?”朱先淋沉著臉問道。
“我叫李劍意!”李劍意直接說道。
“這麼說,李進忠是你祖上了?”朱先淋又問道。
“沒錯!”李劍意鄭重地說道。
“那好,我且問你,我祖爺爺離京之後,傳聞到了趙家溝一帶,之後便再無音訊,這把崇明劍乃是我祖爺爺的隨身佩劍,怎麼會在你的手上?”朱先淋沉聲問道。
“據我祖父所說,當年我祖上護送三太子前往趙家溝,準備挖出寶藏東山再起,然而其間屢遭闖軍劫殺,衛隊死傷慘重。危急時刻,護衛陳複假冒三太子,由趙佑明護送,吸引追兵,三太子在我祖爺爺和另外三大護衛的保護下逃到趙家溝。在趙家溝這裏,我們又遇到闖軍的劫殺,護衛何至、張藍力戰而亡,三太子和童關、我祖爺爺三人也身負重傷,勉強逃到山中清泉寺,我祖爺爺受傷最輕,休息一夜之後,三太子突然將佩劍交給我祖爺爺,讓他前往金陵。”李劍意挺胸昂頭地說道。
“那之後呢?怎麼不見他把劍送回金陵?”朱先淋冷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