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我沒覺得疼痛,蕭念城將手中的棉簽放了下來,忽然修長的勾起了我的下顎,我頓時有些驚住,正想要開口說話,見到蕭念城眸光落在我額頭的傷口上,他語氣頗為溫柔的囑咐,“傷口出血不多,沒有多大的破口,不過你也得注意,不要輕易留下疤痕。”
我咬住唇角,感激的點頭道,“我會的,今晚多謝蕭先生。”
蕭念城唇角的笑卻帶著更多的深意,“謝謝我聽過太多次了。”
我視線頓時不知道該看哪裏,蕭念城這時卻站起了身子,他俯身又將一隻藥膏塞到我的手心裏,微微靠在我耳邊的位置柔聲道,“藥膏很有用處,我疼惜你這張好看的臉,下次再見麵可不要讓我再看到這道疤!”
我身子往後躲了一下,避開了蕭念城,他氣息渾厚,灑在我耳邊讓我頓時尷尬不已。
而,此刻,蕭念城站直了身子,然後看著我風輕雲淡的笑了一聲,高大的身子又轉過身朝門口走了去。
我收回視線,盡可能不要再去看。
一旁坐了許久的助理,看著我一時沒敢開口說話。
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熱水喝了下去,正要開口讓助理先回去。
卻忽然撇到門口站著的一肅高大的身影,光是那麼輕輕的一撇,我就輕易認出的那道身影是顧景琛。
以前無數次的夢裏,都會夢到他,將他的所有記得一清二楚。
可如今……
一見到我整個人都微微有些抖了抖,難道林妙言這麼快就朝他告狀了?
而他又過來找我算賬?
我故作鎮定的站起身子,又轉向一邊的助理輕聲說:“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助理這兩年都是跟著我,她對於我的事情多少是清楚一點。
可是盡管如此,我不想讓外人看到我和顧景琛之間的針鋒相對。
助理皺眉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擔心,最終還是點頭然後走出了包廂。
我坐在座椅上,淡定自如的又端起旁邊的熱水喝了一口,然後開始優雅的吃著牛排。
而旁邊一道刺眼冷厲的目光,讓我整個人其實還是緊張的。
顧景琛忽然走到我身邊,他俯視的盯著我,眸光忽然黯淡下去,手指摸上了我額頭的位置,“你額頭怎麼回事?”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本以為他是因為林妙言的事情過來找我算賬的,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不知情一樣。
我無力的苦笑一聲反問:“顧景琛,我要是說是林妙言弄的,你會信嗎?”
我還是不死心。
每一次遇到這種事,都不死心的想要反問他。
結果每一次都一樣,顧景琛目光又如同寒霜般一樣,又甩開我的下顎,冷厲道,“你和蕭念城怎麼出現在這裏?我有沒有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
如此輕鬆的轉移話題。
不過就算我固執的問下去,顧景琛並非也會信任我。
難怪他會出現在這裏,估計剛才看到蕭念城從我的包間裏走出去。
我抿著嘴角苦笑。
一句話都不想解釋。
從椅子上站起身子後,我保持的優雅的姿態正要朝門口走。
顧景琛沒放過我,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整個人都甩到牆壁上,我感覺後背微微一疼,但是此刻沒有我心底的恨意來的凶猛。
我猛地的低頭在顧景琛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句,耳邊聽到男人痛哼一聲,我心底才微微覺得舒展一些。
可是我最終還是輸掉了。
我根本無法狠心的去傷害顧景琛。
看似他現在傷過我,但是以前他給過我的溫暖,也救過我的命。
特別是觸及到顧景琛手腕上那道淺淡的疤痕,很淺很淺,淺到我不靠他這麼近,壓根連個痕跡都看不出。
但是這個痕跡,也是他上次替我挨了車子的一撞。
顧景琛眼眸猩紅,他冷冰冰的掐住我的下顎,頗為冷厲的問:“怎麼不咬了?”
我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嗓子幹澀堵住,揮動手想要推開顧景琛。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將我死死的抵住在牆壁上,黑色的眸光透著狂躁,他猛地咬住我耳根,直到我痛的發出聲音。
“以後別再接近蕭念城,你要是缺男人,我會好好的滿足你怎麼樣?”顧景琛陰森森的勾起唇角盯著我,每一個字都透著羞辱。
我屈辱的咬緊牙關。
勾起唇角苦澀一笑反問,“是嗎?一個林妙言還不夠你滿足?”
顧景琛臉色一變,猛然間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臉色頓時漲紅,想要咳嗽又咳嗽不出來。
在我以為顧景琛會更加生氣時,他淡漠的收回手,冷冷在我耳邊叮囑一聲,“出來!”
隨即,我看著男人漠然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