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族中的蛀蟲被我全數斬下了頭顱,隻是辜負了列祖列宗一直以來的野望,但紫衣沒有絲毫怨言與留念,家族信條不可被侵犯!”,將依舊滴落著鮮血的頭顱放在祖祠高堂的牌位之下,紫衣灑下一杯濁酒緩緩彎腰跪在了自己麵前的蒲團之上,而在她的麵前則是一座雕刻極致精細的人像,低垂著眼眉,紫衣稍停半晌後繼續說道:“我馬上就會和公子離開這裏,這座山穀紫衣會好生封閉,一切都要看天機,觀時運而行了”
話說完,紫衣雙眸卻是不含絲毫感情的波動站起身,揮出一道符篆打在那座人像上後便轉身離開祖祠,就在她離開之後,覆蓋著一道符篆的人像雙眼閃過一抹冷光,冰冷黑暗的祖祠內竟是傳出陣陣歎息惋惜,隨後在人像之上緩緩蔓延道道紅色將自己腳下的那十顆頭顱淹沒,待這一切消失,祖祠的大門轟然關閉,流血的腦袋也消失不見。
“或許這會成為你邁出長生的一道天塹,紫衣,這麼做值得嗎?”,一直守在門外的木九卿見到紫衣麵無表情的走出祖祠,看著那轟然關閉又覆蓋層層若有若無的禁製的大門,上前伸手將後者抱在了自己懷裏,就像在那裏一樣,還是小孩子的紫衣就喜歡在自己的懷抱裏撒嬌玩鬧,感受著懷中紫衣輕微的顫抖,木九卿更是輕歎一聲道:“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這是紫衣第三次,第三次被公子抱著,可是每一次,每一次紫衣都在,哭”,聽到木九卿那宛若當日在現的溫潤慰藉,強忍著的淚水驟然直流落下臉頰,不一會兒便打濕了自己所依靠著的,自家公子的衣衫,一邊哭著,一邊用自家的小手揪著那衣裳,紫衣啜泣道:“紫衣是不是很沒用,明明紅綾姐姐他們都能幫上公子,隻有紫衣一直在麻煩公子,還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去管好這個山穀···”
拍了拍紫衣的肩膀,木九卿鬆開了自己懷抱,用手中的錦帕替前者擦了擦落下的眼淚後彎下腰對視著比自己要矮上一個頭的女孩說道:“我不會怪你,紅綾他們也不會怪你,現在呀!最重要的就是擦淨眼淚,清芩她已經準備好午飯了,等會吃過飯,就將氣撒在那些人身上”
“如此也算為那些族人報仇,聽話好嗎?”
十人被斬,整座山穀從冷清變得死寂,隻有山穀中央的議事堂還有著一絲絲煙火氣味,當木九卿安慰好了紫衣,帶著人回到議事堂時,木清芩已經準備好了一桌的菜肴,此刻正坐在座椅上和青衣說著外界的風景,當兩人看到木九卿與紫衣回來後,分別走上前拉住了兩人的手走向飯桌。
“姐姐,青衣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去外麵玩嗎?”,坐在紫衣旁邊的青衣擺弄著自己手中的布偶玩具,身為機關人偶的她並不需要進食,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姐姐,心智停留在幼年的小女孩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去逗姐姐笑,抬手拉了拉自家姐姐的衣袖,青衣用自己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對方卻不再說話。
看到青衣的模樣,沉寂在愁思中的紫衣也不由得輕笑一聲,隨後便摸著青衣那包裹著皮膚的機關人偶臉頰說道:“如果今天青衣乖乖聽話,青衣想去哪裏姐姐都答應”
“哈哈哈哈!好一幅姐妹情深的氛圍呐!雖然老夫的眼線全被你破壞,但這座山穀老夫卻是勢在必得!”
不等姐妹倆之間的溫馨氛圍擴散,一道蒼老卻尖銳的笑聲從議事堂外傳來,四人轉頭看去,隻見到一身著陰陽黑白道袍的長須老者正舉著一麵破幡旗走上台階,另一隻手中還不時的把玩著幾枚銅錢,但此人與先前出現在紫衣房間中的靈魂體不同,這位老者身上的氣血洶湧,顯然是突破了山穀陷阱進入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