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廷深假如在這時告訴戰曜,很有可能會將事情引向另一個極端。
沉吟片刻,戰廷深看著戰曜道,“您好好休息。”
說完,戰廷深便要離開病房。
“你去哪兒?”
戰曜警惕的瞪眼。
戰廷深身形微頓,看向戰曜,“思思還在隔壁病房昏睡。”
言下之意,他現在要回隔壁病房陪聶相思。
聽到“昏睡”兩字,戰曜嚴厲的眼眸掠過心疼之色,沉默了幾秒,瞪著戰廷深道,“不需要你假好心!思思在醫院有我。”
戰廷深皺眉,看了戰曜一會兒,嘴角抿緊,最終什麼也沒說,朝病房門口走。
戰曜淩目盯著他,“你聽到沒有?”
戰廷深沒應聲。
“戰廷深……”
吱扭——
病房門擰開,戰廷深頎長的身影隨之消失在戰曜眼前。
戰曜喘息,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也顧不得許多,一下將手背上的針管扯開,另一隻手摁住手背,下床,繃著臉朝病房門口走。
“爸……”
盛秀竹走到門口,就見戰曜青著臉踉蹌的朝外走來,登時吃了一驚。
戰曜鞋都沒來得及穿,因為還沒換上醫院的病號服,所以此刻戰曜穿得仍是一身唐裝,褲子比較寬鬆,疾步往前讓他庫管生風,看著倒是一下精神了不少。
實際上,戰曜也是被戰廷深逼得。
這會兒,戰曜無論如何絕不可能再讓戰廷深和聶相思獨處,在這股強大意念的支撐下,身體和心裏上的疲乏和委頓倒也沒那麼明顯。
“爸,您這是幹什麼啊?”盛秀竹焦得不行。
戰曜虎著臉不說話,一個勁兒朝外衝。
盛秀竹焦慮的握了握手,隻好跟上。
戰曜徑直走進了隔壁聶相思的病房。
戰廷深看到戰曜走進來,眉頭便擰成了川字,看著戰曜。
戰曜走過去,一把拂開戰廷深,“兒媳婦,立刻讓人給我搬張床進來,我要跟思思住一間病房。”
盛秀竹,“……”
戰廷深臉沉了,看著戰曜。
戰曜眯著眼,盯著戰廷深,態度強硬。
“爸,您……”
“現在我說的話是不是不算數了?”戰曜聲線驀地嚴厲。
盛秀竹,“……”
暗跺了跺腳,隻好照辦。
沒一會兒,盛秀竹便跟醫院溝通好,讓人將戰曜原本病房裏的病床給搬到了隔壁聶相思的病房。
老爺子這才躺了上去,讓人給他重新輸上水,靠坐在床頭,雙眸炯銳的盯著戰廷深。
戰廷深站在聶相思和戰曜病房中間的狹窄空間,眉心蹙得不能更緊。
“爸,您幹嘛呢?”
盛秀竹見戰曜一個勁兒的瞪戰廷深,恨不得生吞了他般,皺眉小聲道。
在她看來。
這件事錯的根本不在戰廷深,而是聶相思。
戰曜不針對聶相思反而處處挾製戰廷深,這讓她很不能理解。
不僅她不能理解,戰瑾玟肺都快憋氣憋炸了!
這叫什麼事啊?錯的明明是聶相思,爺爺不想著趕走聶相思以絕後患,還把病床都搬到聶相思的病房跟她一塊,他到底怎麼想的?
此刻的戰曜在戰瑾玟眼中,就隻剩下三個字了:老糊塗!
“你們都走吧!”戰曜麵龐森嚴,掃了眼病房裏的幾人,說。
“……爸。”盛秀竹很無奈。
戰曜眯了下眼,“你身體也不好,回去休息吧。”
“我走了您怎麼辦?”盛秀竹道。
“別管我,死不了。
“……”
“爺爺,您到底怎麼想的?”戰瑾玟忍不住上前,看著戰曜道。
戰曜斜了眼戰瑾玟,隻低哼不說話。
戰瑾玟,“……”
“爺爺,您現在知道我不是針對聶相思故意捏造的謊言,您對我怎麼還是……”
“不是謊言?你們一個兩個,都被豬油蒙了心!你們自己好好問問他。”
戰曜怒指向戰廷深,“到底是思思勾引他,還是他對思思別有用心?思思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你們把勾引自己叔叔的罪名扣到她頭上,她承受得起麼?遇到點事,就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你們也都是些能人!”
盛秀竹皺眉,“爸,您怎麼能這麼想廷深?廷深是您的親孫子,他的為人您還不清楚麼?這件事本來就是相思……”
“我說過,是我強迫思思!”
不等盛秀竹說完,戰廷深打斷她的話,沉沉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維護……”
“您看我的樣子像是為了維護相思在說謊麼?”
戰廷深嚴肅盯著盛秀竹,緩緩說。
盛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