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城雲闕(2 / 2)

“那便請了。”他抱手以應,麵上懶洋洋地,倒真似勝券在握。

言潤看著他,手間掐訣,五行玄力集於手間,最終定色深藍。

初具雛形的小水龍應訣而生,雖不過一臂之長,急速掠來時也算有幾分氣勢。

度南書卻是看著那一團藍色之中摻雜幾分異色,嘴臉微微勾起。

想來少年修為不夠,還未能完全進行玄力的分離,水玄力之中還帶著土玄力,自行便是相克抵了大半力量,遠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氣勢洶洶。

懷中匕首掏出,度南書直直迎麵撞向那水龍,借匕首尖端力道對上那摻雜在水色之中的灰黃。

土水相克,那一點玄力自內部混亂相抵,多餘的水玄力四濺開來,遠看倒像是那水龍長開了口一口將人吞下肚去。

水色彌漫,掩去了人影。

那言潤顯然也沒想過自己的水龍會有這般效果,看到麵前狀況一愣,很快便麵露喜意。

他下意識地看向一旁長老們的方向,卻是還未看到幾位長老便被一道冷芒吸引了注意力。

匕首的銳芒在他的眼前一閃,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一抹冰涼橫架於脖頸。

“承讓。”度南書輕輕笑起,風輕雲淡地執著匕首貼近,冰涼的匕首刃讓言潤瞬間慌神,幾乎有些腿軟。

度南書終究是沒有半點玄力修為的普通人,最後零散灑落的些許水係玄力無法被他吸收,最後便化為普通水珠濺了他滿身。

一身錦衣濕了大半尚還看不出來,但發絲上明顯可見的未幹水漬已足夠讓他整個人顯得狼狽。

即使如此,此時他執刃在手,鉗製的是對方的命門——咽喉。

旁人隻覺這場較量結束得太快,度南書必定是取了巧,才出現了此時的狀況,甚至有人都不覺得是他勝了。

“看他這狼狽的模樣,一定是言潤留了力,或是他身上有尊者留下的保命法寶。”

度南書將下方私語聽入耳中卻是一笑,他收回匕首後退一步,看著眼前已經偽裝不下去,身形都有些瑟縮的人:“承讓。”

不管底下如何議論,他徑直走到了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尊者身後。

“我徒弟的確不能修習玄力,但並不等於他一無是處,諸位長老以為呢?”尊者微微抬了抬衣袖,淡紅光芒微微一閃,度南書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清爽了許多,聽得對方言語間的維護,這次便也不再出頭,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身後。

在旁人看來,這廢物小子得了好運,僥幸勝利一場,便又躲回師尊身後,借著尊者依仗出氣了。

度南書卻是看著幾位長老們驟然凝重的麵色,友好地衝著他們挑了個眉。

“尊者,這把……這把不算!”那旁站立許久的言潤這才驟然反應過來,他抿了抿唇,卻是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何突然就輸了。

“這把不算?”

還沒等度南書說點什麼,一旁青衫男人已是少有冷哼一句率先開口。

“如果不是他留手,此時你就不會還像現在這般好生站在那裏,而隻有一具屍首。”雲尊話語淡淡,卻是有些微冷,“術法之中最為關鍵薄弱的地方被人發現並且以付出最小損傷的方式化解且不說。人都攻到近前,說明防禦之術掌握不周。更不用提,哪怕是匕首架在脖上,也尚有回旋餘地。你一修者,水係玄力覆蓋,硬抗上些小傷依舊能夠反傷。你卻什麼都未做,這就是不懂變通了。”

“這般,你還認為你沒有輸?”

“我看不必再來,入門五階竟敵不過一個不曾擁有半點玄力的普通人。這一屆的新人倒是可以重新篩選一番了。”

一旁長老們聽聞此言狠狠瞪了那言潤一眼,少年這才知曉自己說錯了話閉了嘴。

底下的竊竊私語之聲也經此點播,豁然開朗。

“那剛才度南書那一手,可是贏得漂亮。”

“他是直接鑽入水龍所在的方向,便是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弱點所在?”

……

經過尊者的一句提點,本被當做僥幸的勝利便清晰了緣由。

度南書看著前方收回視線故作不在意的尊者,突然彎了彎嘴角,下一刻卻又是嚴肅了麵色。

“雲衍,你隨我來。”

幾位長老的淡淡開口,壓低了聲音卻掩飾不住話語之中淡淡的責備。

而雲衍,正是那人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