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去四季酒店是因為,薄總下午有客人在四季酒店,所以在哪裏解決,是最方便的。策劃案還在薄總的電腦裏,更改過的版本。”

我已經快速的捋順了一條線索,而後把我的手機拿了出來:“我這裏還有薄總助理的電話,如果你對我的話有懷疑的話,那你可以給薄總的助理打個電話,問問今天的情況是否是這樣。”

我從容的說完最後一個字,而後就看向了裴家在場的每一個人:“這就是我的解釋。”

然後,我就不再說話了。

我的手機仍然就這麼擺在桌麵上,但裴曼曼卻不敢接過去。

我冷笑一聲,補了一句:“曼曼,既然這麼咄咄逼人,現在為何不找薄總當麵問清楚?”

裴曼曼的臉色變了又變。

“再退一萬步說,薄總的身份,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和我一個已婚的女人糾纏不清。難道薄家不要臉麵的嗎?”

我問著裴曼曼。

最後的一句話,徹底的把裴曼曼的神經給擊垮了。

裴永明變了臉:“曼曼,你還不和你嫂子道歉!”

裴曼曼很是倔強。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臉色都很不好看,裴老太太的聲音變得嚴厲的多:“裴曼曼,你這樣的話,就是侮辱你嫂子,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你要不給你嫂子道歉,從今天開始,我就罰你禁閉,再扣你半年的零花錢。”

這對於裴曼曼而言,是最恐怖的懲罰了。

她立刻嚇白了臉,哭了:“奶奶,媽——”

“道歉。”裴永明的聲音更陰沉了。

……

場麵亂成一團。

我知道,在這件事上,我已經取得裴家人絕對的信任。

而在這樣的喧鬧裏,唯獨裴釗無動於衷。我仍然有些擔心,生怕裴釗不相信我的解釋。

從那天和裴釗上床,裴釗看見我胸口的吻痕,我就已經有些繃不住了。

更沒想到,今天的事,竟然會被裴曼曼看見。

我有些崩潰。

我沒太理會裴曼曼,就這麼楚楚可憐的看著裴釗:“阿釗,你不相信我說的嗎?”

裴釗看著我,而後把眸光落在了裴曼曼的身上:“曼曼,和你嫂子道歉。”

這話,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裴家現在做主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裴釗。

聽見裴釗的話,我這才鬆了口氣,起碼裴釗這樣的態度讓我知道,裴釗不再懷疑我了。

我大度的看著裴曼曼:“不用了,曼曼就是個孩子,也是為了裴家好。”

“才不要你假好心。”裴曼曼憤恨起身,“黎夏,你不要太得意,我早晚會找到證據,讓你沒辦法這麼囂張的!”

我委屈的坐著,不說話。

裴永明直接打了裴曼曼一個耳光,裴曼曼哭著跑了。

當然,最終,裴曼曼也沒道歉。

我不在乎,隻要這場爭辯裏,我最終取得勝利,就可以了。

可,那種從腳底不斷蔓延上來的疲憊感,在取得勝利後,徹底的吞沒了我周遭的每一根神經。

我說不上來這樣的感覺。

甚至,我的臉色都跟著蒼白了起來。

再看著圍著我的裴家人,那咄咄逼人探尋的目光,我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奶奶,爸,媽,我有些累了,我先去——”

我的話沒說話,一片漆黑就徹底的包圍了我。

我在昏迷的最後一秒,聽見的是裴家人兵荒馬亂的聲音。

而後,我落在了裴釗溫柔的懷中,就再也沒了知覺。

……

——

我醒來的時候,鼻間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我還有些暈沉沉的,那種惡心的感覺,不斷的翻卷了上來,讓我再也忍不住,嘔吐出聲。

“快快,給她盆子。”我聽見了裴老太太緊張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婆婆已經拿了盆子,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夏夏,不舒服的話,吐出來就舒服多了。你想吃什麼,我準備去。”

我一頭霧水。

沒來得及從這樣莫名的情況裏回過神,卻已經對上了裴釗探究的眸光。

我那一刻,我有些恐慌。

裴釗卻不緊不慢的說著:“夏夏,你懷孕了,已經6周了。”

我完完全全被嚇到了。

曾經想過無數年,要懷一個裴釗的孩子,再牽著他的手,和裴釗就這麼一輩子生活下去。

結果老天爺卻和我開玩笑,這麼多年來,我始終無果。

就在我要破罐子破摔的時候,這個驚喜卻猝不及防的來了。

但是,在我對上裴釗的眼神時,我的心卻止不住的顫抖,纖細的手死死的摳著病床的邊緣,怎麼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在裴釗的眼神裏,我看見了一閃而過的懷疑。

雖然快的讓人猝不及防,但是我還是看見了。

裴釗在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能是從那天胸口的吻痕開始,也可能是今天裴曼曼的話,或者是我和薄止褣之間的互動。

我的心跳異常的快,臉上浮起了一陣詭異的紅。

但很快,我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這個孩子,隻可能是裴釗的。

因為,薄止褣和我做的時候,防護措施是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我根本不可能懷上薄止褣的孩子。

薄止褣也不會允許自己出現這樣的意外。

我斂下情緒,纖細的手捂住自己的唇,佯裝一臉的驚喜:“真的嗎?我真的懷孕了嗎?”

下一秒,我就已經抓住了裴釗近在咫尺的手:“阿釗,我是真的懷孕了嗎?真的嗎?”

這樣的喜悅,看在裴家人的眼中,不免掩嘴竊笑。

我婆婆走上前,高高興興的說著:“懷了懷了,孩子好得很呢。醫生做了檢查,那個小豆芽,那麼強壯,以後出來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裴家祖宗保佑喲。”裴老太太不斷的舉手作揖,“我要回去好好的拜拜列祖列宗們!”

就連一向寡言的公公裴永明都免不了染上欣喜的神色。

這可是裴釗結婚六年來最好的消息,裴家幾代單傳,可不能在他手裏給毀了。

“阿釗。”裴老太太開口了,“夏夏好不容懷了裴家的金孫,你可別再氣夏夏了,多陪陪你老婆,這樣對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