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徇從大楚回來,打破了夜梁原有的局麵,夜梁皇又個極其偏心他的,所以他的路隻有往前沒有後退的。
他們一家人兩三年是過得很幸福快樂,但是卻連茯苓都能感覺得到,朝中局勢一點點發生變化,也一點點變得艱難沉重。
夜徇一個人都扛住了,他真的沒有再娶任何人。
再後來,夜梁皇每每再看見他們一家四口時,眼裏總是布有濃濃的憂思。
夜徇從出使大楚回到夜梁以後,直到將來的某一天,他主動像夜梁皇提請,放他離京去外地,當個閑王爺。
夜梁皇準了。
卻不料,有朝一日朝堂一夕劇變,風雲難測。
不過那都是後話。
眼下夜徇和茯苓身在楚京,夜徇知道沈嫻那女人一向惹人生氣,但是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地惹人生氣。
居然提出要他夜梁給大楚做附屬國,真真是野心勃勃,口氣不小。
夜徇是真給氣著了。
以至於後來,他本來打算進宮再敘敘的,結果也沒心情去了,等茯苓身子好些,他就陪著茯苓在楚京裏繼續吃喝玩樂。
但他不去宮裏,沒想到宮裏卻派了人來請他。
夜徇得知,來的是東宮的太監。
那就是蘇羨要找他了。
夜徇就問:“你們太子找我何事?”
太監言簡意賅地回答:“玩。”
夜徇:“……” 其實這太監也蠻難為情的,畢竟這實在不像是他們太子殿下能說出來的話啊,誰不知道,放眼皇宮內外,太子是最不喜歡玩的人了。
可太子讓太監來請夜徇皇子時,又的的確確是這樣吩咐的:“他若問起你,我找他幹什麼,就說我找他玩。”
果真,夜徇一聽,就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道:“你們太子找我玩?
我沒聽錯嗎?”
太監搖頭道:“皇子殿下沒聽錯。”
最終夜徇還是決定去一趟,道:“我倒要看看他憋著什麼壞。”
當夜徇走進東宮,入大殿,看見蘇羨已在殿上等候,備了熱茶點心,很有東道主的樣子。
但就是來來匍匐在地毯上,一看見夜徇進來,就雙眼賊亮,外加精神抖擻。
夜徇看了看那廂矮桌邊坐著的蘇羨,他著一身牙白色衣裳,眼梢細長,眉目溫潤,乍一看去,要不是他身板小很多,夜徇還恍以為是蘇折坐在那裏。
夜徇對殿中央的這條碩大的鱷魚很犯怵,道:“許久不見,你性格倒是越來越扭曲,養什麼不好非得養鱷魚?”
來來仿佛知道蘇羨在等待客人一般,它便也跟著等。
現在客人來了,蘇羨對來來招招手,它就爬去蘇羨身後的角落裏安靜地趴著了。
蘇羨道:“來來比人更聽話,也比其它的動物更猛,不是正好。”
夜徇道:“好個屁。
你就是在這變態的道兒上越走越遠的,養幾個萌寵玩玩不好嗎?”
蘇羨道:“我覺得來來很萌。”
夜徇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沒在說笑。
來來在他眼裏,是真的很萌。
夜徇過來在蘇羨的鄰桌邊坐下,時不時回頭過去瞅兩眼,主要是想確認那鱷魚會不會趁他不備突然從後麵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