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頭的眼光看向地麵,他的床前,躺著一個黑乎乎的鐵製物件兒,那玩意兒有著尖尖鐵齒,屁股後麵還拖著一個長長的鐵鏈!
他的神色猛的一變:“這個,這個,這是什麼?何副院長,你這是做什麼?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安明淡然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老何頭會這樣回答,還未等他的話音落地就接口道:“呃?你不知道這是什麼?那我來告訴你吧,這個叫做獵夾,一般是用來在山裏捕獵用的,但有時候也會被人誤踩!”
“嘿嘿……”老何頭臉上的笑變得極其不自然:“獵夾?安副院長拿我這裏來做什麼用呢?我這屋子裏最多隻有老鼠,那也用不著用獵夾去捕捉呀!”
安明陡然將臉上的淡笑收了,冷厲的眼光盯著老何頭的臉,一言不發。
在安明淩厲的目光中,老何頭的視線終於敗下陣去。他悻悻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點燃了叼在嘴上,順手將那煙盒扔在了床邊的小桌子上。
“老何,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的腳踝上就應該有一個被獵夾夾過的傷痕!呃,對了,應該是右腳吧?”安明背靠在門上,冷冷對老何道:“那應該是四個月前的事情,當時你還請假住院了,我去看過你!”
沉默,隻有淡青色的煙霧在老何的麵前騰起。
一支煙被老何連著猛吸了幾口,那白色的煙卷兒立馬少了一大截。
“我腳上的傷不是……”老何夾著煙卷兒的手指在顫抖著,青灰色的煙灰被抖落在了地上。
“老何,我希望咱們倆今天的聊天保持愉快!”安明快速打斷了老何的話:“我來藍曼麗也有近乎半年時間了,這麼長時間我從來沒有單獨找過你,今天找你,又帶來了這個獵夾,我想,你還是不要在做無謂的推脫才好!”
老何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又使勁兒的吸了兩口煙:“好吧,我承認,那天我是踩到了這獵夾!可這又有什麼?安副院長,你好端端的在後院那條路上布這麼一個獵夾做什麼?”
安明從老何身上看明白了什麼叫做不叫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他還在裝傻充愣,做著最後的掙紮。
事實上,老何是在緊張的思索著應對之策。安明發現了他,這一點現在已經是毋庸置疑了。隻是這對他來說有些太突然,他不知道安明知道了有關他的多少東西。
安明忍著耐心,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我要問你,深更半夜的你去後院那條路做什麼?”
“這個……我,我……”老何一時語塞。後院那條路隻通往沒有失火以前那個封閉起來的院子,他無法解釋,他深更半夜去那裏做什麼。除非他說實話。
“我替你回答吧!”安明向前一步,逼近老何身邊:“你那天晚上是奉了林森的命令,到後院燒毀那即將封閉的房子吧?”
“安,安副院長你可不能胡說!”老何急忙擺手:“我燒那房子做什麼?再說了,林,林院長他病成了那個樣子,根本不可能說話也沒有思維,他又怎麼會命令我呢?”
“啪”的一聲,安明一腳踹在了床前的小桌子上,差不多一個手掌那麼厚的實木桌子頃刻之間分裂成了好幾瓣!
“老何,我的耐心非常有限!你覺得你的骨頭能比這個桌子更硬嗎?”安明聲音不大,卻透著冷意:“後院的那幾間房子裏存放了有關我老爸失蹤的一些證據,當我幾乎就要打開房子進去找尋那些證據的時候,林森不得不命令你將它們一把大火燒了,對不對?”
“……”老何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看著安明,嘴唇抖動著卻沒有說出聲音。
“林森根本就沒有病,這幾年來,他裝病應該裝的也很辛苦吧?”
“你,你胡說,林院長的病,誰,誰都知道……”老何在本能的做著最後的狡辯。
“那麼就在今天上午,你在林森的房間裏,他的床頭櫃上拿走的那個信封,是誰放上去的呢?”
安明一邊說,一邊慢慢的彎下腰去,將地上那個獵夾撿拾到了手中。
“信封?”老何眼裏閃過一絲驚恐:“什麼信封?我怎麼會知道?”
安明伸手按在了獵夾的機關上,輕易將獵夾掰開,原本合攏在一起的尖尖的鐵齒現在分開來,卻是在屋內不甚明亮的光線中閃爍著寒光。
他小心翼翼的將那獵夾平放在了老何的床上。
“安,安副院長你要幹什麼?”老何連忙挪動了一下身體,離著那獵夾遠遠的。
獵夾的威力他是嚐試過了的,那一次踩中獵夾,差一點兒要了他的一隻腳。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對待老何這樣心存僥幸拒不交代的,安明有的是辦法,這都得益於他在老鬼叔的叢林自衛軍裏混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