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遊……”
老何嘴裏那個“戲”字兒還沒有說出口,突然感覺右胳膊被安明有力的鉗住了手腕!
隨即安明的另一隻手裏冒出來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繩子,飛快的纏繞在了他的右胳膊上,栓了個結結實實。安明身體向前一縱,整個人在床的另一邊坐下,他的手裏捏著繩子的另一端,帶動著老何被栓住的右胳膊此時橫亙在了窄窄的小床上。
而就在老何胳膊肘位置的下端,正是那個張著鐵齒大口的獵夾!
“現在遊戲開始,我問,你答。”安明眼睛鷹一般的盯著老何:“如果我覺得你說的是實話,那麼我手中的繩子就不會動,但如果我覺得你說的是謊話,我會拉動一下繩子,當然了,是把你的胳膊向下拉動……”
老何的眼光驚恐的去看自己橫亙在鐵獵夾上的右胳膊。如果安明向下拉動纏繞在他胳膊上的繩子,他的胳膊就會觸動獵夾的機關,被獵夾上那尖尖的鐵齒牢牢咬住!
他的胳膊和獵夾之間,此時不過是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
“別,別,安,安副院長,我一個院裏保潔的,我聽不懂你剛才都說了什麼……”
屋子裏開著空調,老何的額頭上還是湧上了豆大的汗珠,他拚命的想縮回被安明拉住的胳膊,但無奈的是安明那邊就像是生了根一樣,任憑他怎麼用力,他的胳膊都絲毫不動一分。
“第一個問題,你和林森是不是一夥的?”安明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不,什麼一夥的?我……”
老何本能的脫口而出。
然而,隨後他便發出了驚駭的叫聲:“啊!!別別別!是是是,我是和林院長一夥的!”
原來,就在他的第一句話出口之後,安明猛的拽了一下手裏的繩子,帶動著他的右胳膊向下飛快落下!
眼看著那胳膊就要觸動獵夾的機關了,老何再也堅持不住,心理防線倏然崩潰,不得不張嘴承認。
這句“交待”的話一出口,老何立馬如同霜打的茄子,低下了頭。
“好,很好!”安明點了點頭,道:“就像這樣,說點兒實話,你的胳膊我保管它安然無恙!聽著,第二個問題是,蘇舒是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呃,我提醒你一下,我可曾經看到過好幾次,你往蘇舒辦公室的門縫裏塞東西!”
老何一驚,抬頭迅速看了安明一眼,然後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去:“是的,蘇總監也是林院長的人。不過安副院長,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呀,我,我隻是為林院長做事,從他住進療養房開始,他每個月給我一筆錢,就這麼簡單!”
老何的話,讓安明瞠目結舌。原本他以為老何和林森是一夥的,一定能知道六年前事件的許多線索,卻不料老何現在這樣說,他隻是一個“交通員”,負責林森和外界的聯係,卻不知道聯係的內容。
不過,這也就印證了安明之前看到的,老何在林森那裏拿信封和交信封的事情——林森和外界聯係,事情都寫在信封裏,並不讓老何知道!
安明有些不死心,好不容易“動”了老何,卻沒想到一波三折,得到這樣一個如同雞肋一樣的結果。
他覺得老何身上一定還有什麼可以挖出來。
“我問你,林森最近頻頻給蘇舒傳信,他要讓她做什麼?”
安明逼問。
“這個我哪兒知道呀!”老何沒有被控製的左手連著在眼前擺動起來:“安副院長,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就是負責給林院長送東西給要送的人,至於要送的是什麼,我從來不問呀!”
安明緊盯著老何,手中突然一緊,拉動著手裏的繩索向下落去!
老何眼看著自己的右胳膊被那繩索帶動著又朝著獵夾的機關上墜落,早已是嚇得老臉失色,情急之下急急叫道:“停停停!我說,我說我說!”
安明斷然停下,老何再看他的手臂,離著那獵夾的機關也不過就是一兩厘米的距離!
好像,如果他嘴裏的“我說”兩個字再晚說出來半秒鍾,或者是安明的動作稍稍遲緩半秒鍾,現在他的胳膊一定都會比獵夾上那十幾個鐵齒給咬合上了。
老何不由瞪大了眼睛驚駭萬狀的看著安明,他切實感受到了安明平日裏那股溫文爾雅外表下的另一個脾性。他這下絕對相信,安明是在和他玩真的,如果不能讓安明滿意,他的胳膊很有可能今天就交待在這兒了。
可是,事實上,他就是個“交通員”,並不知道什麼核心的東西,要再說點兒什麼給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