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華猶有一絲不甘,“你真是惡毒!”

江夢初微笑,“我還有更惡毒的招呢,你要不要試試?”

張慶華說,“你就等著吧,看黃老師怎麼收拾你!”

上課鈴響了,黃老師來了。

他看著江夢初旁空出來的座位,皺眉道,“班長,周文芳請假了嗎?”

徐小雅搖頭說,“沒有。”

“她被江夢初打了一巴掌,跑了!”張慶華怪腔怪調地說。

這句話如冷水下油鍋,一下炸開了,大家議論紛紛。

黃老師頭都大了,“這是怎麼回事?好了,大家先別討論,我們現在先上課……”

下課以後,黃老師點了江夢初的名字,“你跟我到辦公室一趟。”

江夢初站起來。

他們離開以後,張慶華幸災樂禍,“我看你這回還怎麼嘴硬!”

紀永懷略作遲疑,也跟著走出教室。

不一會兒,陳嫂就帶著周文芳氣勢洶洶地殺到教室。

陳嫂接了點在家做塑料花的手工活,沒想到周文芳跑回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她被江夢初打了,臉上的印子都還在呢。

這能忍嗎?

當然不能忍!

於是陳嫂扔下手中的活兒,拉著周文芳回教室向江夢初討公道。

周文芳眼角還帶著淚痕,瑟瑟地站在陳嫂背後,陳嫂大喊,“江夢初你給我出來!”

張慶華說,“她去辦公室了。”

陳嫂一想,“好啊,那我們就當著老師的麵一五一十講清楚了。”

周文芳不安地說,“媽,我們回去吧,別鬧了。”

陳嫂說,“做錯事的人都不怕,你怕什麼?有媽在,肯定不會讓你白白受這些委屈!”

怎麼樣也得讓江家出點血!

周文芳哀求道,“還是回去吧。”

陳嫂拉著她往外走,“為了你,我這張老臉豁出去了!”

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周文芳簡直想坐在地上不走了。

辦公室離教室不遠,走一會兒就到了,大門敞開著,黃老師正在跟江夢初說話,旁邊還站著紀永懷和一個頭頂微禿的中年男人。

周文芳定睛一看,這中年男人不是聶校長嗎?

她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聶校長來這裏做什麼?

找到江夢初就好辦了,陳嫂大剌剌地闖進去,打斷他們的談話,“夢初,是不是你打了文芳?”

聽到這番興師問罪的話,黃老師不敢大意,“你是哪位?”

“我是周文芳的媽。”陳嫂說。

黃老師有印象了,以前見過幾回,“我剛想找你們雙方家長說說……”

陳嫂打斷他的話,“我就問你,我們文芳被人打了,這是不是事實?”

“的確有這麼回事,但也是有原因的。”黃老師擦擦額頭上的汗。

陳嫂嚎了起來,“江夢初,你太沒良心了,你想想你腦袋受傷住在醫院,是我服侍你的,現在你倒好,還打起我女兒來了!”

“江夢初撞傷頭以後,周文芳就自己跑了,如果沒有好心人送她去醫院,說不定她就死了。”紀永懷忍不住說。

他的座位靠窗,加上他的耳朵好,將剛才江夢初和周文芳的話聽得七七八八。

好家夥,他沒想到周文芳竟然是這種人!

看到黃老師叫江夢初到辦公室,他覺得必須挺身而出,為她作證才行,於是也跟回來了。

陳嫂的戲演到一半被迫停止。

這就尷尬了。

周文芳臉色煞白。

陳嫂厲聲問,“文芳,這到底怎麼回事!”

周文芳以為這件事隻有她和江夢初知道,沒想到還有證人,紀永懷什麼時候跟江夢初這麼要好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淚珠一串串地從她眼角流出來。

江夢初搖了搖頭,“你後悔是因為事情被揭發了,如果事情沒有被揭發,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陳嫂說,“夢初,文芳隻是一時衝動,現在你都沒事了,大家不妨各退一步。”

就算退一萬步,江夢初的頭又不是文芳砸的,文芳最多就是被人罵幾句罷了。

江夢初微笑,“我剛才和聶校長談過了,隻要她調去其他班,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現在是高三的緊要關頭,突然之間調班的話,難道你要毀了她嗎?”陳嫂大驚。

這句話就有點誅心了。

江夢初說,“我怎麼可能毀了她?是她見死不救,是她自己毀了自己。”

而且她沒有用鈔能力逼周文芳退學,已經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