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圖騰94(2 / 3)

“嗬嗬!”管修微微笑了笑,說道,“談談我們的交易吧!”

“這裏不是談交易的地方!”說著武田正純對外麵的日本人說了幾句話,管修聽得明白,他是讓那幾個日本人將自己放開。那日本人連忙跑過來,為管修去除了腳鐐,然後武田笑著說道,“跟我來吧!”

兩個人走出牢房,雙雙上了那輛黑色轎車,轎車離開憲兵司令部,疾馳於大雨中的北平城,兜兜繞繞穿大街過小巷最後來到了一家日本人的劍道館。車子停下之後武田示意管修下車,此時已經有兩個日本人撐著傘站在車子前麵。管修下了車站在那劍道館前麵,這家劍道館幾日前管修曾經和武田來過。

武田微微笑了笑對管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管修走在前麵,進入劍道館,內中清一色日本人。武田引著管修進入這劍道館的一個溫泉雅間,然後二人更衣進入溫泉。武田正純靠著澡池邊喝著清酒享受著溫泉的熱度,而管修則靠在另一邊注視著武田,然後輕蔑地笑了笑說道:“為什麼要來這裏?”

“這裏更安全一些!”武田正純喝了一杯酒說道,“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作隔牆有耳嗎?既然是交易,那麼就要做得保密一些!”

管修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那現在可以說說你的交易了吧?”

武田點了點頭,說道:“好!”頓了頓又說道,“管修君,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知道向我們日本人泄露驅蟲師秘密的那個木係驅蟲師潘穎軒的下落,而且你們很想殺掉他。”

管修沒有說話,隻是笑著注視著武田,他著實有些猜不透這個幾年前老實巴交的日本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下落,而且我還能幫你們進入那裏,剩下的就由你們處理!”武田正純自信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管修追問道,“難道他不是你們的人嗎?”

“嗬嗬!”武田舉起一杯清酒在空中晃了晃說道,“有一句話,叫作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你們覺得他對你們已經沒有用了?”管修疑惑地問道,雖然武田所說的話不無道理,但是管修總覺得武田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其實他對我們早已經沒有用了!”武田笑著說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驅蟲師家族的秘密作為籌碼,要挾軍方大力配合,可至今卻一無所獲,軍方早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隻是他還不自知罷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自己除掉他呢?”管修追問著。

“這就是症結所在了!”武田長出一口氣說道,“現在東南亞戰局一直僵持不下,而且,不瞞你說,現在的形勢對帝國很不利。軍方中一些人希望能用驅蟲師家族的秘密來扭轉戰局,但是另外一些人則早已對驅蟲師家族的秘密失去信心,因此內部分歧極大。”

“所以你要借我們的手除掉他,然後徹底斷了那些人的幻想是嗎?”管修淡淡地說道。

“可以這樣說吧!”武田正純將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嗬嗬!”管修笑笑說道,“既然是交易,那你給我們創造機會除掉潘穎軒,應該也有條件吧!”

武田笑著指了指管修說道:“我就喜歡管修君的性格,永遠都不會繞彎子!”

“你直說吧!”管修盯著武田說道。

“幫我找一個人!”武田說到這裏,眼中閃爍著什麼。

“什麼人?”管修追問道。

“一個女人!”武田長出一口氣說道,“她叫東野惠子,三年前的一天晚上被人從日本劫走,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後來我查到她是被鬆井尚元的人劫到了中國。”

“她是什麼人?”管修好奇地問道。

武田抬起頭,皺了皺眉,說道:“這個你沒必要知道,你隻要幫我找到她就可以了!”

“既然你現在已經取代了鬆井尚元的地位,應該可以派憲兵去找她,為什麼要我去找呢?”管修不解地問道。

“嗬嗬,因為她一旦落到日本人的手上,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武田正純站起身說道,“我可以先安排讓你抓到你想要的人,然後你幫我找到她!”

“就這麼簡單?”管修不可思議地問道。

“就這麼簡單!”武田斬釘截鐵地回答。

“成交!”管修痛快地說道,不過此時他對武田口中的那個女人更加好奇了,東野惠子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值得鬆井尚元秘密將其綁架到中國?鬆井尚元在中國的事情大抵都與驅蟲師家族有關,難不成這個日本女人也和驅蟲師有所關聯?一時間管修也想不明白。不過,武田所說的話大抵是真的,那就是麵對這樣的戰爭局勢,雖然日本軍方表麵上依舊硬撐著,但是他們心中已經開始退縮了,而且有些人已經開始為戰爭的失敗做起打算來了。

管修想到這裏,抬起頭與武田對視了一眼,隻見武田此時雙眼微閉,躺在溫泉中,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管修心中明白,對於武田來說,這筆交易可謂一石二鳥,既可以拜托自己去找那個女人,又可以借助自己的手除掉潘穎軒。這個幾年前軟弱的後生,不知經曆了什麼事情,竟然在幾年間蛻變得如此陰險,恐怕將來會是一個勁敵。

“我什麼時候能走?”管修躺在溫泉旁邊說道。

“嗬嗬!”武田諱莫如深地笑了笑說道,“你隨時都可以走!”

“隨時可以走?”管修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武田笑著說道,“關於你被抓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現在隻有憲兵隊的幾個人知道,我會料理後麵的事,一旦機會成熟,我會派人去通知你!”

“好!”管修說著從溫泉中走出來,推開門的時候,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武田,武田正在自斟自飲地喝著酒。

走出雅間,外麵站著一個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她托著一件幹淨的衣服放在管修麵前,這時隻聽武田從裏麵說道:“不知道我記得的管修君的尺碼還對不對!”

管修愣了一會兒,然後拿起眼前的衣服,走到旁邊換上,之後走出了劍道館。外麵的雨依舊在下,似乎根本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秋雨讓人感覺格外冷。管修撐起傘,自顧自地向住所的方向走去。雖然武田在劍道館內說得信誓旦旦,但是管修依舊感覺武田在隱瞞著什麼,所以他並不敢完全信任武田,因此他並未去城西的關帝廟會見潘昌遠。從這裏到住所,管修走了多半個時辰,這期間他腦海中一直不停地回想著所經曆的這一切。武田正純設計將自己擒獲,然後又用一個交易將自己放掉,表麵聽起來,武田正純的交易還算是公平合理,可是管修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具體不對在什麼地方,管修一時之間卻也說不清楚。

回到住處的時候,管修換上的衣服已經被大雨淋透,他打開門,正欲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誰知一把槍忽然頂在他的腦袋上,管修一愣,隻聽那人低聲說道:“你是誰?”

管修聽出那聲音正是子午,緩緩扭過頭說道:“子午,是我!”

子午連忙將手中的槍放下,在管修剛剛被抓的時候,子午便已經知道,但是為了不引起懷疑,他一直沒有和管修接觸過,沒想到此時管修竟然自己回到了這裏。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子午疑惑地望著管修。

管修對子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地關上房門,從窗子向外望去,唯恐後麵有武田派來的尾巴。他在窗子前麵觀察片刻,直到確定後麵沒人才說道:“武田和我做了一個交易!”

之後,在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裏,管修將與武田的交易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子午,子午一直靜靜地聽著。當管修說完,子午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最近我也聽到一些內部消息,據說高層現在對驅蟲師計劃十分不滿,自從驅蟲師計劃開始之後,已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和物力,但是現在戰局十分不利,驅蟲師計劃卻根本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因此那些人早已有意換掉鬆井尚元,改變針對驅蟲師的計劃,而且據說已經暗中指派了新人來執行這個計劃!”

“這麼說來武田說的應該是真的!”管修輕輕地揉著下巴,思忖著說道,然後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向子午問道:“你聽過東野惠子這個名字嗎?”

“東野惠子?”子午揉著腦袋說道,“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是之前聽人說過!”

“在司令部?”管修追問道。

子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個名字應該在我來中國之前就聽說過,不過我來中國時間太久了,很多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也記得不太清楚了!”

“哦!”管修略顯失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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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對一個日本女人這麼感興趣?”子午好奇地說道。

“因為我答應武田幫他找到這個日本女人!”管修望著窗外的大雨說道,“據武田說她好像是被鬆井尚元擄到中國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鬆井尚元對她會這麼感興趣!”

接著兩個人都沉默了下去,整個屋子漆黑一片,兩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忽然管修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問道:“對了,你知道段姑娘的下落嗎?”

子午搖了搖頭,說道:“段姑娘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管修眉頭緊鎖,他坐在椅子上將那天他拿著明鬼重回道頭村去見段二娥的事情告訴了子午,子午聽完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你是說金龍的母親她……”

“嗯!”管修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之前一直都是段二娥照顧著潘媛媛,後來發生了爆炸,當時段姑娘一直和我在一起,隻是爆炸發生之後,我就失去了知覺,當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憲兵司令部的監獄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