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一個士兵匆匆而至,他氣喘籲籲地跪倒在李世民麵前道:“陛下,剛剛得到線報,昨夜有數十萬隻老鼠忽然從京城向此處狂奔而來,今晨在官道和草叢之中發現很多老鼠的屍體。”說著那個士兵將一個已死去的老鼠捧在手心,李世民見那老鼠雖已死去,但是老鼠的口卻被撐得比身子還要大,他命人將老鼠的嘴撬開,不禁一驚,滿滿一嘴的糧食從老鼠的口中掉出來。
他一麵命人將糧草運入寨中,一麵帶著人馬向官道而來,隻見一路上死去的老鼠屍體有上千隻,道路兩旁的草叢早已被成群的老鼠踩踏得四處倒伏。當他大敗突厥之後便四處尋找那老者,隻是那老者早已然不知所終。他隻記得此人是一個驅蟲師,並且也遵循之前承諾不將此事昭告天下,隻是在臨終之前將此事密告於李治。
“真有此事嗎?”潘俊完全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雖然他自認博古通今,但今日愛新覺羅庚年所說之事卻讓他一時之間變成了井底之蛙。
“是啊。”愛新覺羅庚年講完喝了一口水說道,“潘爺,這些東西即便是在皇室之家也屬秘中之秘,更何況是你們了!”
“簡直不敢相信!”潘俊搖著頭說道。
“嗬嗬,那麼接下來這件事就讓更你覺得難以置信了!”愛新覺羅庚年說道,“曆史上有一位載入史冊的驅蟲師,隻是從未有人提過他驅蟲師的身份!”
“誰?”潘俊不禁問道。
“淮陰侯韓信!”愛新覺羅庚年肯定地說道,“韓信是驅蟲師的後人,也是當時驅蟲師秘密唯一的繼承人。他曾忍受胯下之辱,起初身為楚國人的韓信曾一度投靠西楚霸王項羽,隻是韓信備受排擠,無人重用,最終韓信棄項羽而投奔劉邦。”
“項羽入鹹陽之後便將劉邦趕至漢中盆地,這漢中之地欲往中原卻被秦嶺所阻,而項羽又將舊時秦地封給章邯、司馬欣、董翳(意)為雍王、塞王、翟王來鉗製劉邦,因此劉邦雖有往北之心卻苦於無能為力。正是此時韓信向劉邦獻出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
“其實當時出漢中入中原之路有四條,第一條:子午道(時稱蝕中道),也就是漢王進入漢中時走的道,此路便是那明修棧道之處。第二條:褒斜道,也就是當年秦惠文王取蜀之道,此路距離中原較近,也是通秦嶺兩麓的要道。第三條,祁山道,此道是由漢中西至甘肅略陽後,折向西北,經下辯、西縣,北入甘肅天水的隴西地區,再越過隴山東下關中。三國時諸葛亮數次北伐於魏,用兵祁山,走的就是此路。第四條,儻駱道,始通於三國,是穿越秦嶺、連通關中與漢中最近捷的古道路。唐代德宗、僖宗避兵火,均經由此路至漢中,但此路卻‘屈曲八十裏,九十四盤’,非常險仄。而最後韓信走的卻是當時根本不存在的一條陳倉小路。但縱觀史書世人隻知韓信暗度陳倉,隻知諸葛孔明二出岐山之時便走的是此路,但卻無人知曉韓信如何得知此路的。”愛新覺羅庚年說到這裏微微地笑了笑說道,“其實在韓信暗度陳倉之前,那陳倉小路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
“是啊!”愛新覺羅庚年說到這裏甚為激動,“其實在韓信拜將之前便已經暗中探訪了這漢中四周的山勢,他要為漢王劉邦選擇一條通往中原的捷徑,這條捷徑必須第一要快,第二能夠出奇製勝。最終他將那條即將開辟的道路選在了陳倉這個地方。而這次他所用之術亦是家傳驅蟲之術,用數以萬計的螞蟻將那條本不存在的道路開掘了出來,這便是軍事史上的奇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中陳倉古道的來曆。”
“這還不止,當項羽被困於垓下之時,韓信又巧妙地運用驅蟲之術驅使螞蟻在項羽的營帳中排布成一個‘亡’字,摧毀了項羽最後的一點兒卷土重來的信心!”愛新覺羅庚年接著說道,“借助驅蟲之術韓信幾乎成為了當代名將,不過這驅蟲師的秘密還是不脛而走,被劉邦所知。劉邦想得到這驅蟲之秘卻發現韓信始終守口如瓶,最終劉邦便以謀反之名將韓信招入長樂宮內而被呂後所害。而從那之後劉邦唯恐天下之人還有驅蟲師後人,便四處派人搜查。不僅如此,所有關於驅蟲之術的文字也全部被焚毀!”
愛新覺羅庚年說完之後潘俊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若如他所說,掌握了驅蟲師的秘密便可以操縱萬蟲的話,也許真的可以顛覆所有的曆史,那麼日本人之所以如此渴望得到那個秘密便也順理成章了。
記憶一點點地凍結成冰,潘俊將那天之事一口氣訴於馮萬春,發覺馮萬春一雙眼睛始終盯著正前方,手中的煙早已燃燒幹淨,隻剩下地上的一堆煙灰。
“馮師傅!”潘俊輕聲叫道,此時馮萬春才回過神來,隻覺手指一痛,連忙將手中的煙蒂彈到地上。
“你相信愛新覺羅庚年的話嗎?”這句話潘俊是在問馮萬春,又像是在問自己,這一路之上潘俊一直不停地向自己詢問這個問題。他知道木係驅蟲師可以控製螞蟻,但是至多不過千餘,火係驅蟲師可以控製老鼠,但最多也不過成千上萬。
“得蟲者,得天下!”馮萬春朗聲大笑道,“現在我倒是對這驅蟲師家族的秘密更加好奇了,我想看看究竟是一個什麼秘密可以有這麼大的作用!”
“是啊,所以我才會執意留下來。”潘俊躊躇了一會兒說道,“馮師傅,子午信上所說十有八九便是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帶著時姑娘和歐陽姐弟離開此地。”
“你這小子當我是什麼人?我馮萬春還真沒怕過什麼,若是說死也應該早就死了,這條命活一天就算是賺了一天!”馮萬春這幾句話說得頗有些英雄氣概,“你放心,如果真有得天下的好事我不會和你爭的!”
潘俊知道這是馮萬春的笑談。“我知道馮師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太多的人在此處隻能是白白送命而已!”
“嗬嗬,潘俊啊潘俊,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馮萬春歎息道,“既然我們已然落入了陷阱,那麼這麼多人走了他們肯定會馬上動手,到那時恐怕連見金無償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了!”馮師傅這話說得不無道理,他早已看出潘俊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神情似是已然想出來辦法,現在沒說這個恐怕是還對自己的辦法沒有十分的把握而已。
“好吧!”潘俊終於釋然地抬起頭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要留下來的話,就必須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嗯!”馮萬春早已領教過這個年輕人驚人的智謀和膽識了,他微微點了點頭。
走出密室的時候吳尊早已滿頭大汗地坐在正廳之中,潘璞正在給吳尊斟茶攀談著什麼,見潘俊、馮萬春二人走出來,潘俊和吳尊兩人都站起身來,吳尊從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潘俊道:“果如潘爺所料,這封信昨天便到了!”
“好,辛苦了!”潘俊拍了拍吳尊的肩膀說道。吳尊咧開嘴一笑道:“我先過去看看師傅!”說完吳尊便走出了正廳,馮萬春望著吳尊離開的背影說道:“嘿,潘俊,時丫頭有沒有答應吳尊拜她為師啊?”
“應該還沒有!”潘俊也覺得這吳尊雖然身上依舊有些匪性,但人卻直爽,心直口快。
“嗯,我想這小子一輩子也不可能投到時丫頭的門下了!”馮萬春收回目光一麵掏著煙一麵說道。
“哦?”潘俊坐在馮萬春旁邊的椅子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我想吳尊的誠意早晚有一天會打動時姑娘的!”
“嘿嘿,這個我倒是可以和你打個賭!”馮萬春壞笑著說道,“我保證時丫頭不會收他!信不信?我拿一百萬和你賭!”
“為什麼?”潘俊好奇於馮萬春竟然如此肯定。
“嘿嘿,先別問,你就說敢不敢打賭吧!”馮萬春此時笑眯眯地叼著煙如同頑童一般地盯著潘俊說道。
“好,既然馮師傅這麼有興致我就湊這個彩頭!”潘俊笑著說道。
“來來來,潘璞你要不要也下一注啊?”馮萬春對潘璞招了招手說道,潘璞端著茶壺走過來給潘俊和馮萬春各倒了一杯水說道:“馮師傅的胃口那麼大,我還是當個見證人吧!”
“嗯,行,也好!”馮萬春一臉頑皮地說道,“潘爺你輸定了,一會兒給錢啊!”
“馮師傅你還沒說為什麼這麼肯定呢!”潘俊追問道。
“嘿嘿,不瞞你說啊!”馮萬春神秘兮兮地靠近潘俊說道,“這水係驅蟲師一門向來都是隻有女人。”
“哦?難道關於水係驅蟲師的傳說都是真的?”潘俊小時候聽大伯曾經說過水係家族與木係家族在五係驅蟲師之中規矩最重,有些規矩往往近乎殘酷。相傳在水係驅蟲師家族之中隻有女孩,生下來的男嬰都會被溺死。不過因為水係家族隱藏極深,很少與其他家族有所往來,因此這些也隻是傳聞而已,沒想到這些傳聞在馮師傅這裏被證實了。
“那根本不是什麼傳說,水係家族的人本來就是這樣的!而且……”馮萬春左右看了看,然後招了招手讓潘璞靠近說道,“還有更離奇的呢!”
“咦?”潘俊的好奇心完全被馮萬春勾起來了,“還有什麼?”
“對,這水係的女人也有人叫她們螳螂女!”馮萬春的話讓潘璞一臉惶惑,想了一會兒問道:“馮師傅,我看時姑娘簡直就是天仙下凡,怎麼叫人家螳螂女呢?”
“嗬嗬!”潘俊微微笑了笑說道,“潘璞叔,恐怕馮師傅說的並非是她們的長相。我記得《本草綱目》上雲,螳螂,驤首奮臂,修頸大腹,二手四足,善緣而捷,以須代鼻。深秋乳子作房,粘在枝上,即螵蛸也。房長寸許,大如拇指,其內重重有隔房,每房有子如蛆,卵至芒種節後一齊出。螳螂多有食夫的習性!”
潘俊說完馮萬春不禁翹起了大拇指,猛吸了一口煙說道:“這水係的女子在結婚之後一旦發現自己懷孕了,便會毫不留情地將自己的丈夫親手殺死。如果懷上的是女孩便一輩子不再嫁人,如果是男孩的話便會將其溺死,然後再找第二個男人。”
聽完馮萬春所述潘璞扭過頭看了看潘俊說道:“那少爺豈不是慘了?”
潘璞這句話逗得馮師傅大笑不止,直笑得肚子有些疼了才算停歇,說道:“所以我和你們說啊,這水係家族極其忌諱男子,你想時丫頭會收吳尊為徒嗎?認輸了吧!”
“對了,少爺,現在時姑娘和歐陽姑娘都中毒了,咱們的行程是不是要變一下啊?”潘璞見二人都不再笑了於是問道。
“不變。”潘俊思量片刻說道,“你去安排吧,明天我和馮師傅去見金無償!”
“好!”說完潘璞退了下去,馮萬春也站起身來說道:“我也去看看那兩個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