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安陽城,揭秘百年身(3 / 3)

忽然潘俊像是想起了什麼,身體不由得一顫道:“燕雲,你還記得前天晚上曾和我說過的關於蒙古死亡之蟲的事情嗎?”

“嗯!”燕雲點了點頭,經潘俊一提醒,燕雲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隻手捂住嘴,不可思議地說道,“潘哥哥,你是說……這……這不可能吧!”

“你曾說在你們從新疆趕來中原的路上曾經遭遇過蒙古死亡之蟲是嗎?”潘俊站起身來,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子。

“對!”燕雲回憶道,“其實蒙古死亡之蟲對於歐陽家來說並不算陌生,爺爺在世的時候便曾說過這火係驅蟲師實際上不止兩個分支,隻因這兩個分支的人數眾多,加之輪流看護秘寶,因而廣為大家所熟知。在火係驅蟲師家族之中一直有一個家族,他們可以控製一種名叫死亡之蟲的怪蟲!”

潘俊點了點頭,這些此前他便已經略知一二,隻是當時他一直以為會操縱蒙古死亡之蟲的家族早已經不存在了,誰知此間竟然遇到。

“因為死亡之蟲極其凶殘,而且極難馴服,幼蟲以嬰兒喂食,就算是馴服也經常會反叛,因此火係驅蟲師的兩大分支便聯合起來將其剿滅在了沙漠深處,百餘年銷聲匿跡之後卻在十幾年前忽然出現在了新疆!”燕雲娓娓地回憶道。

“什麼?”潘俊凝住眉頭追問道,“你是說蒙古死蟲在十幾年前就出現過了?”

“嗯!”燕雲點了點頭說道,“那時候我還隻有四五歲,依稀記得當時爺爺和父親如臨大敵一般,整個歐陽家戒備森嚴,可是即便這樣,那段時間還是經常有師門的弟子殞命的消息!”

“那後來呢?”

“好像這事情持續了有一年之久,也是在那期間,母親忽然離開了新疆。母親離開後不久父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終日酗酒。之前父親一直是一個非常孝順的人,對爺爺的話簡直言聽計從,而那之後他經常與爺爺發生口角。一個晚上,蒙古死亡之蟲忽然闖進了歐陽家,大概激戰了一夜,各自都有損傷,而父親也在那天晚上不見了!”燕雲說到這裏,眼眶已然濕潤了,“因為那些被死亡之蟲所殺死的同門全部血肉模糊了,因此根本辨認不出。不過從那次之後那支火係驅蟲師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在我們離開新疆之前!”

“其實有一件事爺爺一直在對外人隱瞞著!”燕雲歎了口氣說道,“秘寶遺失之後,我曾跟隨爺爺一直追著那些人到一處四麵環山的絕壁,在追趕的路上我們發現了幾具日本人的屍體,那些屍體全部是血肉模糊的,一眼便能看出來那些人都是死於蒙古死蟲之手。”

“哦,原來是這樣!”潘俊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說道,“後來你們在從新疆前往中原的路上就遭遇了死亡之蟲?”

燕雲點了點頭:“雖然並未對我們下手,但是那一路上卻經常可以遇見死於蒙古死蟲的日本人。爺爺當時見到那些屍體極為緊張,也許他是怕那些人來報複百年前圍剿之仇吧!”

潘俊靜靜地聽燕雲說完,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那支火係驅蟲師是為了複仇而來,為什麼不在歐陽雷火來中原的路上下手呢?更加奇怪的是這兩次那些死亡之蟲顯然是在暗中保護著自己,而那個操縱這些的人一直隱藏在暗處,他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整晚潘俊徹夜未眠,一直坐在燕雲身旁,燕雲身體剛剛恢複,雙手抓著潘俊衣角早已睡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火係歐陽雷火家族的秘寶忽然被盜使得他不遠萬裏來到中原,就如同是一個導火索一般打亂了五大驅蟲師家族的平衡。後來所發生的事情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短短月餘,他們逃離北平,遠赴安陽,最後輾轉新疆,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了,潘俊隱隱有種感覺,似乎這一切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這個陷阱在很多年前就被人設計好了,隻等待著某個時機,時機一旦到來,這個陷阱立刻便被啟動了。隻是讓潘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時機究竟是什麼?

潘俊輕輕地將燕雲的手拿開,站起身向外走,輕輕地關上房門,外麵夜風微涼,那些螢火蟲依舊趴在荒草叢中,那草叢宛若會發光一般,讓人看得心曠神怡。偶爾有一兩隻耐不住寂寞的螢火蟲輕輕閃動翅膀在草間嬉戲、繚繞。

一隻螢火蟲飛過安陽城高高的圍牆,毫無目的地在城中飛舞著,尾巴上的光明明滅滅,一閃一閃的,在這昏暗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它飛進城南的一座四合院中,一個穿著西裝、戴著一副眼鏡、表情冷峻的青年男人站在院子中,靜靜地望著那隻飛舞的螢火蟲。

這時,另外一個青年人手中拿著一個茶壺從屋子中走出,看見眼前的男子望著螢火蟲出神,不禁微微笑了笑說道:“管修兄,在想什麼?”

“我現在有些擔心!”一直站在院子中望著螢火蟲出神的男人便是管修,他扭過頭,此時另外一個青年人已經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將兩杯茶倒上,瞬間茶香四溢,管修微微一笑說道,“庚年兄,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茶應該是寧強雀舌吧!”

“嗯!”愛新覺羅·庚年微笑著說道,“正是此茶啊!”

“據《茶經》記載,這茶應該產自漢中寧強縣!”管修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想恐怕管修兄這話是另有所指吧!”庚年早已猜出管修的想法。

“嗯,是啊,如果順利的話,小師叔此刻應該已經過了漢中,到了甘肅了吧!”管修憂心忡忡地喝了一杯茶說道。

“嗯,按時間來算應該已經差不多到甘肅了!”比起管修,庚年更神態自若一些。

“庚年兄,其實我還是有些擔心!”管修心亂如麻地將那茶碗放在石桌上說道,“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猜想的那樣的話,恐怕小師叔到了新疆的處境就更加險惡了!”

“嗯!”愛新覺羅·庚年微微喝了一口茶,微閉著眼睛想了片刻說道,“但是除此之外還能有別的什麼辦法呢?”

“哎!”管修長出一口氣,無奈地攥緊拳頭,“希望小師叔吉人自有天相,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啊!”

“其實這件事除了潘爺之外再也找不到別的人選了!”庚年放下茶杯說道,“而且此次去往新疆的利害關係我也事先和他講明了,難得潘爺肯不顧個人安危以身涉險!”

“那關於時淼淼的身份你有沒有告訴小師叔?”管修忽然問道。

愛新覺羅·庚年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曾經答應過時姑娘不向第四個人透漏她的身份,我想憑著潘爺的聰明應該早已經猜出一二了!”

“哎!”管修無奈地歎著氣,“時姑娘是水係驅蟲師最後的傳人了,她一直想查明殺害她母親的凶手和七十多年前湘西水係時家滅門的元凶啊!”

“是啊,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七十多年前水係時家的那場火災!”愛新覺羅·庚年幽幽地說道,“我發現那場大火來得太過蹊蹺,殺光了時家上下七十二口,然後縱火,似乎是有人有意在隱瞞著什麼!”

“隱瞞著什麼?”管修若有所思地重複著,忽然他眼前一亮,扭過頭望著庚年說道,“難道縱火的原因是想隱瞞他殺人的方法?”

“不僅如此!”愛新覺羅·庚年眯著眼睛望著眼前飛舞的螢火蟲說道,“還有目的!”

“你所說的目的應該是?”管修凝望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卻城府極深的清朝後裔問道。

“水係驅蟲師的秘寶!”愛新覺羅·庚年一字一句地說道。

“似乎從未聽過那水係驅蟲師手中的秘寶究竟是什麼模樣!”管修疑惑地說道。

“嗬嗬,恐怕是因為水係驅蟲師極少與外界往來,所以關於他們家族的秘寶幾乎無人知曉!”庚年淡淡地說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三年前日本憲兵司令部曾經秘密從南方運送了一個特別的東西,但半路經過鳳吊山之時被土匪所劫,於是憲兵司令部立刻秘密下令讓北平城的龍青與那土匪交涉,最終將那物事取回北平!”

“嗯,這件事有所耳聞,不過隻是說東西已經運回北平,可自此之後便再無下文了!”管修一愣,滿臉詫異地說道,“難道那件物事就是水係的秘寶?”

“嗯,應該就是!”愛新覺羅·庚年喝了一口茶說道,“而且那物事一直被藏在北平!”

管修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庚年兄賜教!”

“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愛新覺羅·庚年淡淡地說道。

“你怎麼會忽然從北平來到安陽?”管修直言不諱地說道。

“嗬嗬!”愛新覺羅·庚年諱莫如深地笑了笑,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封信放在石桌上說道,“你看看這封信就全明白了!”

管修一臉詫異地望著庚年,伸出手將那封信拿到眼前,借著屋子中微弱的光亮管修一看便認出了那封信上的筆跡,他一臉惶惑地說道:“啊?你們竟然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