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姐夫!?”
秦盼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蒙了。
她提心吊膽了半晌,卻沒想到祁絨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還是理所應當地對著方醫生。
方醫生是誰?
祁綰把對方的履曆給祁家二老看過,確實是個難得的優秀年輕人,但問題是履曆上也沒寫他和祁綰還有這一層麵的關係,而且祁綰本人也從來沒有提過,仿佛兩人真的隻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僅此而已。
不怪秦盼反應大,這麼多年來,眼看祁綰都快要奔三了,身邊連一個人也沒有,秦盼雖然已經做好了女兒是不婚主義者的心理準備,但有時還是忍不住燒香拜佛。
也不怪祁絨神經粗,她又不是原身,回想記憶就像走馬觀花、仿若昨日,再加上那兩人的默契躍然紙上,她理所當然地以為兩人還是一對。
方醫生沒想到祁絨看了他半晌,最先想到的是這個。
整個祁家鴉雀無聲,紛紛陷入到震驚當中。
祁絨反應慢了一些,但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方醫生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雖然他是有這個想法沒錯,但目前還卡在久別重逢的階段,祁綰看上去一點想法也沒有,他心裏苦澀,隻能先做好本職工作。
當祁絨開口的一刹那,他就知道她理解錯了。
他想開口解釋,但有人擋在了他的前麵。
“哪兒?”
“什麼哪兒?”
“蜜蜂蜇哪兒了?”
祁絨趕忙讓開身,把薑海尋讓出來。
祁綰回頭,精致的眉眼看了方醫生良久,隨後把他推了出來。
方醫生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接收到什麼信號,但他的腦袋一團漿糊。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方醫生看到薑海尋的臉色複雜地望向他,讓他忍不住苦笑。
等到他幫薑海尋處理完傷口,祁家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詭異,特別是眾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罕見的物種。
但好的方麵是,他順理成章地留在了客廳,除了不斷有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眼光望向他。
他身邊的沙發下陷,熟悉的香氣縈繞在他身畔,一瞬間刺激得他屏氣凝神。
“小、小方,你們……什麼時候……”
秦女士好半天才撫著胸口坐下來,震驚過後,充盈她的是狂喜!
祁綰的意思太明顯不過了,她甚至主動坐在了方醫生身邊,兩人看上去就像一對璧人!
不等當事人解釋,她又把疑問指向了祁絨:“不對啊,這件事絨絨你是怎麼知道的?”
“啊……”
祁絨發出一聲迷惑的氣音。
原來這件事家裏還沒人知道嗎?
不應該啊,人都帶回家了,難道這年頭見家長都不用提前打招呼,全是突然襲擊嗎?
方醫生的臉色怪異。
“這件事都怪我,我和淮庭一直想找機會告訴大家,隻是沒有恰當的機會,正巧今天家裏人都在,所以就帶他回來吃個便飯,順便告訴大家這個消息。”
祁綰突然抓起方醫生的手,上挑的眼尾中難得泄露出幾分溫情。
被她抓起來的人卻仿佛在火上煎熬。
祁綰維持著淺笑,用肩膀碰了一下方醫生。
“啊、啊,是啊,伯母,伯父,今天來得太匆忙了,什麼禮物也沒帶,下次、下次補上!”
方醫生渾身一顫,仿若真的在麵對女方父母一樣。
“不是吧……”
祁紇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心說這不是聯係來給祁絨看病的醫生嗎,怎麼轉身一變成為祁綰的男友了?
他心裏有大把的疑問,但有人不允許他的好奇心旺盛。
“哥,吃水果。”
祁繹冷靜地按住祁紇的肩膀,往他嘴裏塞了一大口水果。
“唔唔唔?!(幹什麼?!)”
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祁繹封住心直口快、總是看不清局勢的哥哥的嘴。
心裏默認是一方麵,兒女承認又是另一方麵!
秦盼想不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突然女婿就自己上門了。
但她還是有種不真實感,等不及地向祁絨求證起來。
“絨絨,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祁絨呆滯了一瞬,看向兩位當事人。
這種問題她直接回答不太好吧?
畢竟是姐姐的私事。
秦盼發現了她的眼神,埋怨道:“看你姐姐做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話雖這麼說,但祁絨撓了撓頭。
祁榮生早就從退休的老大爺變回了叱吒風雲的董事長,眼神充滿壓迫力。
往常這種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祁絨總是慌張得頭皮發麻、控製不住地開始回想此前的一舉一動,生怕又做錯了什麼。
但現在,她竟然能清晰地感受到祁榮生朝著方醫生釋放的冷氣,那雙眼裏夾雜著“竟然是你小子”、“果然不安好心”等分明的敵意,讓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