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表情雖然被墨鏡遮擋,但從他的肢體語言可以看出,他並不樂意和祁絨湊到一塊兒。
先聲奪人,祁絨小聲說了句“抱歉”。
但她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男人和她一樣,不想迎麵撞上當事人。
陳弗秘書她今天剛認識,王秘書再三囑托過要和對方打好關係;還有傑西卡,兩人可是有過節的,要是撞見了,雖然是被迫偷聽,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得能用腳趾頭摳出四合院來。
雖然不知道身旁的男人是抱著怎樣的心思和她一樣隱藏身形的,毋庸置疑的是,他一定、至少認識樓道裏的二人之一。
並且,男人的眼神讓祁絨覺得渾身不自在,說句冒犯的話,就是男人好似認識她,但卻一點兒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當然這都是祁絨的一麵之詞,更確切地說是直覺。
男人身上傳來了淺淡的薄荷葉香氣,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但聞著讓人耳目一新,祁絨也是突破了社交距離才能清晰地分辨出這股味道。
她鼻頭翕動,控製不住地多嗅了兩下。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肩頭外擴,整個人向上拔高了兩公分,下頜線內斂,銳利的視線幾乎透過墨鏡掃射在祁絨身上。
如果不是販賣機背後的空間本就有限,他估計都會跳出去。
祁絨隻是下意識的動作,卻沒想到男人的反應這麼大。
她的眼神怪異起來。
我們認識嗎?
她用神情詢問,但男人早已扭過頭,仿佛根本沒有接受到信號。
這廂祁絨半天摸不著頭腦,那邊樓道裏的談話也進行到了白熱化。
隻聽“咚”的一聲。
樓道門是彈簧門的材質,類似於居民樓裏的那種,進出方便,發出的噪音也很小,盡管如此,門口傳來的聲響還是能清晰地傳入祁絨的耳朵,足以見得,陳弗用力之大。
傑西卡的腳步聲十分容易分辨,高跟鞋發出的聲音太明顯了。
她腳步踉蹌,因為大力而走的歪歪扭扭。
見陳弗油鹽不進,方才還一臉嬌笑的傑西卡臉色唰地難看了起來。
“陳哥!陳哥你弄疼我了!”
隻見她手腕微紅,看上去像被人掐了一般。
“這位小姐,請您自重。”
陳弗臉上仿佛頂了一口黑鍋,陰沉得仿佛去非洲挖了幾年煤一樣,
他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看傑西卡的眼神就像在看沾染病毒的髒東西。
從沒被如此對待過的傑西卡氣得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羞惱:“陳哥,我再好聲好氣地給你說一次,幫幫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她已經底牌皆出,圖窮匕首見了!
陳弗的臉上閃過厭惡。
一張所謂的消費卡,還有若有若無的性暗示,女人馨香年輕的身體以及嬌滴滴的甜言蜜語,換做另外任何一個熟悉潛規則的老總,估計都軟了骨頭隨便拿捏了。
但他是陳弗。
在季總身邊跟了這麼多年,什麼牛鬼蛇誰沒見過?就算是娛樂圈的一線女明星都找他套過近乎,隻為獲得季宣深行蹤的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