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在府上也無聊,若能多結識幾個說話投機的,自是極好。”
“也不光是這樣,”寧歆歆道,“我這可是在太(2)夫人社交,床笫之間少忌諱,沒準能給你摟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
夫人社交?
梁彥昭又笑,“喜歡就去,不喜歡便不去,萬莫要勉強自己。夫人便是不社交,為夫也另有法子知道的。”
寧歆歆抬頭看梁彥昭,真是愛極了他這般遊刃有餘、穩坐釣魚台的樣子,卻還兀自腹誹:看給你能的。
少頃,她又問:“明日可是不去朝會?那幾時出府?”
“比平日晚些罷,辰時二刻左右出門。”囚車到的不會特別早,便這個點過去也還有不少時間準備。
辰時二刻?七點半?這麼晚?!
那,明天還要一起吃早飯!
寧歆歆穿鞋就往門外衝,她突然有了明日早餐的靈感。
梁彥昭抬頭,見人已跑到了門口,忙問:“歆歆做什麼去?”
“我去準備明天早飯,”寧歆歆回頭,“你老實看書,不用跟來。”
——
翌日早,梁彥昭晨起洗漱畢,便見得寧歆歆又一手抄一個油紙包走了進來。
“遇明起啦?”寧歆歆走過去,連手帶紙包一同背到身後,給了梁彥昭一個吻,“這是早安吻哦。”
“來而無往,非禮也,”梁彥昭雙手捧住她臉,也學她的樣子吻了她嘴角,“歆歆,早安。”
這兩個吻若蜻蜓點水,短暫而純淨,並未摻雜絲毫□□,卻仍讓人如飲美酒,一度醺醺。
寧歆歆簡直滿意死了,果然,學霸學什麼都快,真不錯。
“今天早上做了三明治哦,”寧歆歆把手中的油紙包遞給梁彥昭,剛坐下便又站了起來,“糟糕,我燉的牛乳忘拿了。”這句說完又是拔腿就跑。
梁彥昭放下手裏剛拿到的“三明治”,笑著搖了搖頭,起身追了出去。
“遇明你怎麼過來了?”
“來幫一下你。”
“誒呀,好男人啊,”寧歆歆感歎,她家裏好些老爺們兒都是黏在沙發上鏟都鏟不下來的主兒,看見梁彥昭還會主動分擔家務,便覺他當真是當代男人典範。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梁彥昭有多厚的濾鏡。
本是隨口的一句話,梁彥昭聽了卻有些不好意思,曲起食指蹭了蹭鼻尖,見寧歆歆將小鍋裏的牛乳倒進了碗裏,便端了個漆案過來,“歆歆,我來吧。”
“好滴好滴,”寧歆歆由著他把奶碗端上案,捧起來走了。
她跟在梁彥昭身後,看晨光打在他著了金雲紋玄袍的高直背影之上,隻覺怎麼瞧怎麼順眼。
入室,梁彥昭又拿起油紙包,“歆歆適才說,這叫三明治?”
“對啊,”寧歆歆道,“我突發奇想取的名字,是不是很特別?”她沒法解釋這是英文音譯,隻能瞎蒙了這麼個說辭。
梁彥昭點頭,他總是信她的,“是挺特別。”
“那你快嚐嚐。”
為了方便取握,油紙隻包住了三明治下端,上麵露出的部分能看得見有許多層,再仔細分辨,能隱約瞧見西紅柿、黃瓜片、煎雞子,還有那日煎餅果子裏、歆歆所說的午餐肉,隻是這幾層白色的是什麼?
饅頭片嘛?又好像不太像。
他端詳了半天,挑了個看起來最薄的地方下口,牙關先能碰到外麵那層白色麵食,外皮微脆,焦麵香十足,內部卻又綿軟可口,油煎的雞蛋和午餐肉亦是差不多口感,這些都是幹物,本應是有些噎人,但加進去但西紅柿片和黃瓜片又嫩又水,剛好便解決得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