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歆, 這是?”梁彥昭低頭,看見食案上麵一個好大的瓷盆,這大盆子跟歆歆往常和麵的盆子差不多大小, 若不是邊沿上了青花, 他還以為是同一個。
“是酸菜魚麵, ”寧歆歆從食案上拿了個與瓷盆配套的青花小碗、並著勺、筷一道遞給梁彥昭。
二人坐定,寧歆歆挑了一大塊魚肉送到梁彥昭碗裏, 突然想到之前她母胎單身時常說自己的一個網絡段子, 想要分享給梁彥昭聽,“遇明, 你知道嗎?還沒有穿越過來之前,我總與旁人說我是酸菜魚。”
“為何?”梁彥昭不解。
寧歆歆笑出聲, 想到梁彥昭畢竟是古人, 便是再聰明也不能自行悟透現代的用詞, 便耐心給他解釋:“你將這三個字拆解來看,酸呢,就是羨慕旁人;菜呢, 就是能力不足;魚是取的個諧音, 多餘。”
梁彥昭聞言臉色一沉, “胡說,歆歆才不是酸菜魚。”
雖然但是, 這句話實在是怎麼聽怎麼搞笑
寧歆歆自然是懂梁彥昭不喜歡聽她壞話的心思,感動是一回事,但笑得停不下來又是另一回事。
梁彥昭臉色更沉,“歆歆需得看到自身長處,切莫妄自菲薄、更不可引喻失義。你容色昳麗、品性端莊,兼具杏林之才與庖廚之技”
寧歆歆越聽越想笑, 梁彥昭這是在即興發揮、口述封妃詔書嗎?
這人古板起來,可真是討人喜歡。
不等梁彥昭的“詔書”接著念,寧歆歆便跑過去騎坐在他腿上,雙唇湊過去便封住了他後麵的話。
一番唇舌糾纏,好大一會子,二人才臉紅心跳地、大喘著氣分開。
梁彥昭又抱了懷中人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將人抱到了旁邊的圓凳上。
寧歆歆方才便覺身下有異,此時分開,便低頭往桌布與梁彥昭衣袍相接處瞟,隻覺一絲似有若無的尷尬在二人之間遊走,她又抬眼瞧梁彥昭,就這般上瞧瞧、下看看,又笑得揶揄,一來二去便將梁彥昭看了個耳根子通紅。
梁彥昭握拳輕咳兩聲,又重新理了理衣袍,堪堪遮了過去才道:“歆歆,用膳吧。”
寧歆歆點了點頭拿起牙箸。
梁彥昭本以為這事兒已然翻篇,卻又聽到寧歆歆開口,笑聲裏都充斥著發壞,“遇明,這有什麼的?情難自禁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
見她這般頑皮,梁彥昭反坦然了,他提起牙箸,淡淡道:“那夫人便快些用膳,情難自禁雖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為夫這兒卻亟待解決。”
寧歆歆心下一驚,毀了!完了!
想到床幃間,梁遇明老驥伏櫪、龍精虎猛、花樣繁多的一貫做派,寧歆歆不由頭皮發麻,嘴怎麼就這麼欠呢,惹火燒身這種事兒一次兩次的,還玩上癮了。
見她一臉懊惱,梁彥昭低頭,輕輕彎起了唇。
他夾起碗中魚片,說是魚片,其實個頭大、塊兒也厚,倒更像是魚塊些,先是縱著咬了一口,若是有魚骨、魚刺,這時便可以咬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魚片裏頭竟然一根魚刺都無,梁彥昭有些難以置信,將剩下半片魚也吃進口裏,才發現這一整片魚果真都是無刺。
隻是方才吃得太快,沒來得及嚐出味道,他立馬又夾一塊、仔細品味。
魚片外頭裹了一層略微濃稠的醬汁,微微酸、微微辣,十足香、十足彈,酸辣味道過後,再咀嚼便嚐到了魚片本身味道,毫無土腥之氣,吃著是鮮彈爽滑,且又大又厚、還無魚刺,令人忍不住要呼喊一句“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