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生最終還是沒上去,他脖子上掛得紅繩與觀音隱約告訴告訴他他和妙有寺的緣分非同小可。他還會再來的。

寧思年本來想逞強,以為自己能再堅持走一個小時石板路,沒想到沒走十分鍾就開始小腿抽筋,顧平生總算回歸了正常,一邊取笑她的同時,一邊蹲在地上,示意她趴在他肩上。

寧思年雙手繞過顧平生的脖頸,身體覆在他寬闊的脊背上,用力嗅了嗅他衣領處汗味與雪鬆冷冽的香氣混合的氣味。

一到了熙熙攘攘市區,寧思年腿也不抽筋了,從顧平生背上立馬躥下來,大步往前走,還將顧平生甩在身後。

顧平生追上前,攬過她的肩將她擁進懷裏,笑容裏帶著一點寵溺與調笑,“怎麼,現在腿好了?”

“畢竟休息一個小時了,”寧思年臉不紅心不跳的。

顧平生笑著就要揉一揉寧思年的頭發時,寧思年猛地仰起頭,顧平生順著她的視線也向上看去,緊接著,寧思年無視了他,走進了店裏。

顧平生站在玻璃窗外,看著櫥窗琳琅滿目的帽子,心裏突然咯噔一聲,難道寧思年已經知道她會慢慢地掉頭發嗎?

他跟上前,推開玻璃門,隻見寧思年在兒童區流連,他遠遠地看著,她正舉著一頂薑黃色繡了幾多花的漁夫帽看來看去,他走上前,道,“你要給陳陳買帽子嗎?”

“是啊,她的帽子明顯是男孩子戴的,還不是小男生,是大男孩戴的帽子。”寧思年注意力仍舊放在帽子上,又隨手拿起一頂深紅色的貝雷帽看來看去。

“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帽子哦,”顧平生聽到寧思年的話輕輕笑了笑,“那可是ACEG當年和一款香水聯合推出來的限量版,隻有一千頂,紀念意義非凡。”

寧思年本來並不在意顧平生的話,聽到顧平生後半句後震驚地向他看去,“限量版潮牌?那價格是不是很貴。”

“比一般的帽子確實貴了些。”

“小寧護士告訴我陳陳這麼喜歡這頂棒球帽,每晚都抱著睡覺,現在我知道原因了。”寧思年若有所思地沉吟後,抬起頭看向顧平生的眼睛,“這應該是陳陳的爸爸買的帽子吧。”

“不過無論怎麼樣,多買幾頂帽子也是好的。”顧平生也抓過櫥窗上的一頂貝雷帽看了起來,末了衝寧思年揚了揚手,“這個挺不錯的,這個款式各買一色。”

寧思年對於顧平生這麼對陳陳上心很滿意,她笑了笑,“既然陳陳喜歡那頂帽子那我們要不要也去ACEG的專賣店看看。”

“這倒不用,陳陳之所以喜歡那頂帽子也是因為愛屋及烏。”顧平生說完,恰巧店員走過來,他正打算讓店員包好不同顏色的貝雷帽時,寧思年打斷了他的動作。

“貝雷帽買一頂就可以了,這個帽子沒有頭發戴不穩的,”寧思年繞著十幾排架子走了一圈,選了幾頂漁夫帽與鴨舌帽後從顧平生手中拿過那頂紅色貝雷帽像店員走去。

“把這些包起來吧,他付錢。”寧思年笑得極其無賴。顧平生清了清嗓子,無比正色地走到收銀台前。

走回兩人停車的位置,寧思年就要上車時,發現車的正前方是一家花店。顧平生洞悉她內心的想法,提意見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花店門口擺了一整個貨架的多肉,最近幾年多肉極其流行,寧思年看了一會熱便顯得興致缺缺,朝店裏走去。

店裏綠意盎然,香氣襲人,寧思年差點以為世界上所有的花都是從這個店裏長出來的,她張開肺葉深深呼吸一口,感受鼻腔滿是清新的花香。

“小姐,需要什麼?”店員正包著花,見了兩人,手中的夥計仍然不停,笑眯眯的打了招呼。

“隨便看看。”寧思年說完,店員也任由寧思年隨便看看,繼續包花。

不同種類的花讓寧思年流連忘返,然而逛完寧思年居然一種花式都回想起來,沒想到又犯了選擇困難症,寧思年正感到頭疼,隻見顧平生正將手背在身後,微微彎腰,正認真地看著什麼,她躡手躡腳地走上去,正要用力拍一下顧平生的肩膀,哪知道他突然回頭倒把寧思年嚇得差點跳起來。

“幹嘛突然嚇我!”寧思年拍著砰砰亂跳的心口,倒打一耙地埋怨道。

顧平生也不辯解,隻揚起唇角淺淺笑了笑,抓過寧思年微涼柔軟的手指,“你看,這個花怎麼樣。”

寧思年看過去,一團蓮花似的草堆在盆栽上,綠茵茵的,看著讓人神清氣爽,寧思年順著白底黑字介紹看起來,耶利哥玫瑰,別名檜木,卷柏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