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年熱情地吆喝著陳陳的父母吃著,陳陳的媽媽一開始還十分忸怩,夾菜的姿勢小心翼翼,然而石蘭做的營養餐味道實在超出她的想像,畢竟石蘭的菜單畢竟是米其林水平,很快就放開肚皮大口大口進食起來。

顧平生隨著寧思年的目光看了一會兒陳陳的媽媽,又將視線落在陳陳的爸爸身上,這不是他的錯覺,陳陳的父親真的很排斥他們,吃東西同樣一小筷一小筷夾著。

寧思年一轉頭就看到顧平生用審視的眼神看著陳陳的父母,連忙用腳輕輕踢了踢顧平生。

顧平生這才收回視線,然而他還是若有若無地觀察著陳陳的爸爸,方才這個人明明在看到他衝他點頭時已經放鬆下來了,怎麼突然又開始變得拘謹。

陳陳的爸爸媽媽吃過飯後並沒有離去,而是陪伴在陳陳在身邊,寧思年哪怕再想和陳陳說會兒話也不能打擾這溫馨的一家子團聚,和顧平生回了自己的病房。

顧平生的表情顯得凝重了些,他隱約覺得食物出了問題,在石蘭收拾食盒時,他一直緊盯著石蘭,哪裏知道這個女人嬌羞地看他一眼後,朝他道別總算有了離去的意思。

在石蘭就要轉身離開視線前,顧平生叫住了她,石蘭略顯驚喜地回過頭,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平生,眼神流露出柔和的目光。

寧思年光是看著都感覺快要掉一地雞皮疙瘩了。

“今天的飯很好吃。”顧平生幾乎是一字一頓說的,他裝作不以為然地樣子觀察著石蘭,她的表情仍然是一副無比感動欣然的神色,絲毫沒有他想像的那樣露出端倪。

“謝謝你。”顧平生衝石蘭點了點頭,他內心突然不安起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看著石蘭也衝他點了點頭,步履輕快地進了電梯,顧平生越發頭疼了。

“你怎麼了?”寧思年總覺得顧平生的舉止有些奇怪,直截了當地問道。

“陳陳有沒有告訴你她父母是從事什麼的?”顧平生抬起頭看向寧思年詢問著。

“沒有。”寧思年細細想了會兒搖搖頭。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顧平生捏著下巴陷入沉思,寧思年伸了個懶腰,奔波一天,她早就累的渾身酥軟,現在隻想躺倒在床好好睡一覺,哪知道還沒坐上床,顧平生突然把她叫住。

“別上床!”顧平生厲聲道。

寧思年嚇得一顫,抬頭正要指責顧平生,顧平生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再次補充道,“你才從外麵回來,不要直接上床。”

顧平生肅穆的模樣還是有幾分說服力和施壓的,寧思年癟了癟嘴,本來以為顧平生正在冥想中可以忽略掉她,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拖著腳步極其不情願地走到木桌旁坐下,幽怨地看著顧平生,顧平生也不在意,隻是清了清嗓子,毫不在意道,“你該不會連藥都不想喝了吧。”

顧平生笑著看寧思年喝完藥才收回心,然而顧平生並不知道,自己陷入沉思的同時,離他不到十米遠,就在他隔壁的病房,陳陳的父母正在討論著他。

陳陳的爸爸坐在床邊的椅子,目光時不時落在陳陳身上,陳陳正抱著膝蓋,腰板挺得筆直,目光灼灼地看著電視,看著屏幕上五彩繽紛的畫麵嘴角始終掛著笑。

陳陳的媽媽躺在陳陳身側,她伸展著胳膊,放在陳陳的背後,鞋沒有脫,斜放在床腳邊沿,微微眯著眼像是打盹,陳陳的媽媽是一名初中老師,為了陳陳的醫藥費,她閑餘時間通過給學生補課來貼補,然而都是杯水車薪,現在陳陳遇到了寧思年,寧思年幫陳陳付了住院費手術費,幸福來得太突然,陳陳的媽媽還緩不過神,她太累了,現在她隻想閉上眼,好好睡一覺。

陳陳的爸爸目光一會兒落在陳陳身上,一會兒落在陳陳的媽媽身上,壓在肩上的負擔一直都在,他也不確定自己可以走多久,他在深夜無數次想到死。幸虧陳陳遇到了寧思年,陳陳的爸爸目光有些茫然,顧平生救了他女兒,他要不要說出來呢。他沉沉地歎了口氣。

陳陳身體虛,不一會兒便開始體力不支也開始打盹,她上下眼皮打架,她眯著眼歪著頭時不時垂下頭又猛地坐直,陳陳的爸爸摸了摸她的臉,抱著她簡單的洗漱後,關掉了電視,陳陳在洗完臉後本來精神恢複了些許,哀求爸爸不要關電視,哪裏知道沒過一分鍾,困意再次來襲,她閉上眼沉沉地睡過去。

兩人端詳了陳陳了一會兒離開了醫院,臨走前和小寧打了聲招呼,三個人的神情都帶著疲憊,卻彼此都在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