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一直辛苦你招呼陳陳,現在好了,有個好心人願意救陳陳。”陳陳的媽媽笑了笑,“我以後啊,也可以多來陪陪陳陳。”
“這沒什麼。”小寧護士搖了搖頭,她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些苦澀,她沒想到她的計劃居然真的成功了,她有些膽怯,又有些興奮,想到寧思年今天麵對自己時帶著討好的樣子,小寧護士就有些想笑,她突然覺得寧思年很蠢,這個號稱獲得了aim大獎的天才設計師,居然不知道她隻是利用她。
陳陳的爸爸沒說話,他自小的教育告訴他不能接受別人的施舍,然而光是陳陳昨天動手術的費用他幾年不停的工作都湊不齊,他哪裏有勇氣說出還他們錢的話。
回家的路上,陳陳的爸爸都顯得鬱鬱寡歡,陳陳的媽媽猜了半天也猜不準他在為什麼患得患失,幹脆不搭理,匆匆洗了澡便上床休息,方才躺在陳陳的病床上,她舒服地快要睡著了,感歎單人病房的病床就是不一樣,蓋著薄被就要閉上眼就要睡著時,坐在床尾的丈夫突然開口說話了。
“今天寧小姐請咱們吃得那一桌菜,你覺得味道怎麼樣?”陳陳的爸爸聲音甕聲甕氣的。
陳陳的媽媽眼皮千斤重般怎麼也掀不起來,她隨意道,“很好吃。”
“有人想要害死他倆。”陳陳的爸爸猛地拔高聲音,陳陳的媽媽睡意一下沒了,她甚至在這炎炎夏夜感受到了一股寒氣,她緩緩坐起來,疑惑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你怎麼知道?”
“我雖然目前的功夫算不上主廚,可是我好歹也是廚房裏的一把手,那桌上的每一道菜都食物相克。”陳陳的爸爸說完看向妻子,他悠悠地開口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記得你吃了挺多。”
“我不會中毒吧?”陳陳的媽媽惶恐地坐到丈夫身邊,抓住他的手,聲音有些害怕。
陳陳的爸爸輕輕笑了笑,“吃一次而已,不打緊的,可是我不知道顧先生和寧小姐吃了多久,如果吃了一個月以上了,兩人就得去好好檢查身體了。”
“我聽小寧說,寧小姐是最近才住的院,看那個營養分析師和兩個人的關係還不如咱們和他倆來的親密,應該也是最近照的。”陳陳的媽媽回想了一會兒道。
聽著這心信息,陳陳的爸爸明白過來了一下,就好似有道驚雷在頭頂炸開,他嚇了一大跳,他看向自己的妻子,緩緩道,“那個營養師有問題。”
“為什麼?”陳陳的媽媽下意識道。
“問題不重要……”他搖搖頭,眉頭又緊鎖起來,他要不要告訴顧平生和寧思年呢,他隻是一個市井小民,顧平生在他看來是萬眾矚目的存在,暗箭和明槍一直都對著顧平生,寧思年前兩天製造的輿論哪怕就是今天上班,還有同事時不時提一嘴。
他害怕陷入這場鬥爭中,他到時候依靠什麼來保護自己的妻女。
他突然想到下午發生的一幕,他神情困難地向顧平生道了謝,說盡量會還清他的錢時,顧平生的表情極其寡淡,他輕輕笑了笑,似乎在笑他,也可能不是,他隻是多慮了。
他聽到顧平生毫不在意地說,“這些其實都是我妻子的主意,她喜歡陳陳,如果不是因為她在乎陳陳,我是不會管這些事的。”
顧平生的話如此幹脆,說完,顧平生便離去了,他被晾在樓道裏。他慶幸現在隻有他和顧平生獨處,他不至於太尷尬,確實如同顧平生所說的,他們和陳陳無緣無故,哪怕顧平生真的家財萬貫,他不救陳陳也說明不了什麼。
“我們得告訴顧先生寧小姐,他們現在有危險。”陳陳的媽媽想也不想直接道。
“萬一得罪了人怎麼辦?”陳陳的爸爸連忙搖搖頭。
“顧先生是什麼人啊,而且顧先生都救了陳陳,難道他現在有危險我們要坐視不理嗎?”陳陳的媽媽推了幾下丈夫,顯然沒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如此趨炎附勢,整張臉都寫著失望。
陳陳的爸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表情十分掙紮,“總之那個營養師絕對有問題。”
“明天我直接去找寧小姐和她說明狀況。”陳陳的媽媽懶得再和丈夫商量,再次躺會床上,抓起被子蓋在臉上,聲音十分沉悶。
寧思年靠在顧平生懷裏,她睡得十分沉,因為一天的疲憊,她甚至還小小地發出幾聲鼾聲,顧平生也沉睡著,他脖子上的觀音因為翻身中從衣服中顯露出,在黑夜中發出溫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