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張校花,你做我女朋友吧?”
直到再聽到這句話,張慕才敢確定——自己重生了。
吃下大劑量安眠藥,居然還能醒來?
張慕再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到了高中時住過的房間。床頭擺放著高三倒計時的特質台曆,下麵還壓著兩張頭天晚上做完的高考模擬試卷……
這一整天,她都處於精神恍恍惚惚的自我懷疑中。
現在這一切是真的嗎?
她回到了十年前,從二十八歲回到十八歲?!!
張慕的目光有些渙散,隨即又立刻聚攏,看著不遠處路口的人。
昨天在夢裏沒這麼清晰,今天卻能看得仔細,那個站在路口的男孩!
田野看著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立在‘補腦口服液’的廣告牌旁邊,兩隻手揣兜,一隻腳踩在摩托車的踏板上,痞裏痞氣地對她笑。
男孩穿著黑色、手臂上帶兩條紅杠的機車夾克,五官明朗,臉上稚氣未脫,染著一頭黃毛。
他頭發顏色不是那種由某國小鮮肉帶火的金黃色,而是幹黃色。沒有光澤,有點泛白,就像是田野上沒有營養,肆意生長的雜草。
這樣的發型以張慕十年之後的審美眼光來看,居然沒覺得土。
反而顯得頹廢個性,張揚著獨屬於青春期的酷。
男孩左耳骨上帶著顆藍色的耳釘,在太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地發光。
見美女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田野得意抖了抖踏上機車踏板的腿,耍帥地撥弄了一下前額劉海。
“聽說,你是第一中學的校花?”
張慕:“……”
“知道我是誰嗎?”
“……”
“我是東升修車廠的廠草。你是花,我是草,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田野語氣中帶著調戲。
張慕走到他麵前,近距離能看出男孩本身發質柔軟,額前劉海帶著微微的自然卷,恰到好處地給他張揚跋扈的外表平添了一股莫名純情的少年氣質。
另外,田野身邊還有兩個男的。
相比較而言,那兩位的發型……就比較慘不忍睹。劉海用夾板拉得又長又直,故意遮住了眼睛,還選岔眼的顏色挑染,這在當年是屬於很典型的殺馬特鄉村style。
這種發型很忌諱兩點長相,一個是胖,一個是黑,否則一定會顯得又油膩又猥瑣。
正好,這倆哥們一人占了一個,而且頭發顏色居然一個選擇紅色,一個選擇了綠色。
可以說是……非常想不開了!
這三個人一起站在路口,簡直可以跟交通燈以假亂真。
見張慕走近也不說話,另外兩人便推著田野肩膀起哄。
“野哥,人家根本不搭理你。”
“一中的學霸冷美人,看不上咱這種混混!”
“美女,我們野哥可比你學校裏看到的那些書呆子帥,給個QQ號唄?”
……
這個場景,這些話,張慕似乎有點印象。
昨晚做了個夢,讓她關於十年前的記憶都清晰了些。
好像曾經,她的確是在學校門口被一群混混言語調戲過。
不過,她隻記得聲音,沒見過這些人。
畢竟當年張慕的確是第一高中出了名的冰山校花。
其實這也不叫高冷,可能是跟她從小的家庭環境有關,張慕很早就在母親的耳濡目染下習慣精簡處事,少說多做。
對生命中一些無聊過客,她不會花時間旁落正眼,別人自然就隻能仰望她看似高傲的後腦。
綠毛跟紅毛剛調戲兩句,就有些慫了,其中一個戳了戳田野的背:“野哥,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這兒離學校太近,一會兒又把保安給招來。”
很明顯他們這夥人‘惡名昭著’,在學校門口幹出騷擾學生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保安亭裏的大叔正放下手裏的保溫杯,朝這邊看過來。
沒想到在這時,冰山校花突然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張慕問的是田野,話出口聽到自己十年前的聲音,竟一時覺得有些陌生。
“我啊?”田野看她願意搭理自己,壞笑道:“男朋友!”
張慕:“……”
十七八歲的男孩都有個癖好,就是愛調戲女生,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生。
看到對方紅成蘋果臉,瓷白的耳朵爬上羞粉色,低下頭不敢跟自己對視,心底裏的惡趣味就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好像他們在這個階段比別人多了一根神經線,每次口頭上調戲得逞所產生的刺激感,比起自己偷偷那什麼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