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棒槌半信半疑地轉頭朝背後看了一眼,瞬間變了臉色。
“我艸!”
一看穿著製服的人過來,棒槌拔腿就想跑。
張慕連忙招招手:“在這裏!是我報的警!”
剛才看孟曉月跟棒槌走在一起時,張慕就預感有事,提前報了警。
反正上次的事她心裏一直耿耿於懷,今天總算找到機會懲治這個人了。
在棒槌被押著抓上警車時,那人突然轉過頭來看了她們一眼。
最終目光定格在張慕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獰笑:“你給我等著!”
當時,張慕就被他看得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警車開走之後,她身邊的女孩直接腿軟得站不住。
孟曉月蹲在地上,開始抽泣起來:“嗚嗚……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張慕也不知道她這是在問什麼怎麼辦,拍拍那個女孩的肩膀,簡單寬慰道:“沒事了,他被抓走了。”
孟曉月從地上抬起頭,眼淚汪汪地望著她:“那他出來怎麼辦啊?他之前就一直跟著我,還威脅我……要是不聽他的話……就找我媽媽麻煩……”
“我媽媽在街邊賣早餐……供我和我弟弟讀書……我不能讓他去破壞生意……”孟曉月抽抽噎噎地說道,“他還說我要是不跟他那個……他就要殺了我……還要殺了我媽媽跟弟弟……”
“他那是嚇唬你的!”
“不是,他真的坐過牢,他說他不怕,死也要拉我們家墊背!”孟曉月眼睛紅紅的,像是真的陷入了那些恐嚇裏,“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敢跟老師和家長說,我隻能今天跟他出來……他說我跟他去一次賓館,他就會放過我家。”
“他如果真的有那麼厲害,就不會隻敢靠嚇唬你這種小孩子來逞威風了。”
張慕把孟曉月從地上扶起來,告誡她道:“下次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報警。”
“可報了警,要是以後他被放出來了,我怎麼辦啊?”
“吃過一次虧,被放出來之後他也不敢再找你麻煩。”
張慕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遇上這種事。
她一個抑鬱症患者,居然還要去開導別人。
這些話出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說服力,反正看孟曉月的樣子仍然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還好後來回到學校,身邊都是同學,孟曉月怕得直哆嗦的毛病才漸漸好轉。
那天晚上下自習之後,是張慕家的車送她回去的。
一來二去,孟曉月似乎變得很依賴她,去哪兒都想跟著張慕一起。
這一點還讓張慕挺苦惱的。
畢竟她獨來獨往慣了,就連她自己的母親,也因為雙方性格原因不會過於親近。
這天正好周末下午沒課,孟曉月一放學就背起書包等她。
“張慕,咱們一起走吧。”
“我今天要去鋼琴班,不能跟你一起放學了。”張慕道。
“啊?”聽她這麼說,孟曉月表情十分失望,“可是我……我害怕一個人回家。我聽說那個人被放出來了,你說他會不會再來找我啊?”
“不會吧。”張慕語氣也不確定。
那天棒槌被抓進警局之後,孟曉月不願意去警局配合調查,後來是張慕去錄的口供。她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也請求他們一定要從重處理,保護青少年身心安全,按理說不會這麼快就把人給放了吧。
“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張慕我跟你說,今天上學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跟著我,你說他是不是要來報複我啊?”
“不會的,你別自己嚇自己。”
張慕看孟曉月臉色都被自己嚇青了,便道:“一會兒我家司機叔叔來接我,我讓他先送你回家。”
“那你怎麼辦啊?”
“鋼琴班離這裏挺近的,我自己走路過去。”
張慕收拾好書包,跟孟曉月一起去的校門口。
在那兒把人送上車之後,她才自己往學鋼琴的地方走。
每周兩節鋼琴課是張慕母親給她安排的,反正她從小的生活就是被各種興趣班包圍。
她母親好像生怕女兒沒有技能傍身似的,就連高三這麼緊張的課程,唯一一個星期天下午的空隙時間,也要被填滿。
還好那些鋼琴、芭蕾之類的,張慕自己也很喜歡,學得不至於太過煎熬。
她從學校去琴行,需要穿過兩條街。
確實不算遠,但因為記憶模糊的關係,她現在有些搞不清楚地址,隻能一邊走一邊注意觀察四周的建築。
然而女孩隻看了四周,卻沒注意到身後一雙毒蛇似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窺探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