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鳳曦。
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襲上心頭,蘇葭兒看著坐在亭中一副放.蕩不羈的即墨離,他頭發披散在後背,神情投入的彈奏著鳳尾琴。
一曲盡,即墨離側仰頭看著蘇葭兒,她清冷的氣質在這夜晚顯得更加孤獨清冷,淡然清透的眸中多了一抹掩飾不去的失落。她披散著一頭青絲,隻著單衣和一件外袍,想必以為是曦兒在彈琴,所以尋聲前來,他嘴角勾起笑,“不是曦兒你很失望嗎?”
風吹過,蘇葭兒垂在兩頰的發絲拂動,她這才恍然驚覺自己未梳頭,再低頭一看,身上隻著單衣和披著一件外袍。想起方才聽見琴聲,完全被吸引,頓時忘卻了自己這番模樣就出來了。好在這一路上都沒瞧見人,不然還不把人給嚇著。
即墨離的話很直白,蘇葭兒隱去了眼中的失落感,淡然道,“國師是在說笑?”
“小啞巴的嘴巴嚴實,我也不問你了。”即墨離知道這蘇葭兒的性子,除非她想說的事,否則就算撬了她所有的牙齒,她都不會多說一句。他識趣的岔開話題,“你不好奇為何是我在彈琴?”
蘇葭兒看著即墨離,靜靜的不回答。
即墨離舉起雙手,“好了好了,知道你話少。茹樂受傷了,我怕今晚生什麼變故,所以留下來巡夜,保護好你。”免得他的寶貝徒弟擔心著她的安全,一直蹙眉悶悶不樂。
蘇葭兒看了一眼即墨離旁邊的軟榻,她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三更半夜彈什麼琴,影響他人。”
“小啞巴,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如果換做是曦兒在彈琴,指不定你們現在就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即墨離話沒收完就被蘇葭兒冷冷的掃了一眼,他把後麵的使勁的噎了回去,無奈的聳聳肩,“唉,你這個小女娃,就隻懂欺負我這種老骨頭,一點點尊老愛幼的心都沒有。”
“你確實很老,還很為老不尊。”
即墨離一副受傷的樣子,“小啞巴,你不說話則矣,一開口我就萬箭穿心。”
“萬箭穿心你仍然能屹立不倒。”
“小啞巴,你的嘴皮子功夫跟你的本事成正比。”
“謝謝誇獎。”
“我不是在誇你。”即墨離無奈了,蘇葭兒何止是他的克星,簡直就是他的封口條,能讓他三句就說不出話。
蘇葭兒淡然道,“我當做你是在誇我。”
“好吧好吧,就當做我是在誇你。”即墨離趕緊又岔開了話題,免得自己萬箭穿心也就算了,一會來個毒發攻心,他可就受不住了,“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做什麼呢?”
“睡醒了。”蘇葭兒語氣更加淡淡的,想起那個夢,現在還是有些不自在。
“所以聽見琴聲就過來了?”即墨離問。
“恩。”
即墨離歪著頭看著蘇葭兒的側臉,在夜色中看起來更加的精致,四周燈籠淡黃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將她的清冷氣質柔和了一些,看起來多了一抹柔意。在他走後,如果有她在曦兒身邊,他便再也不用擔心曦兒和祁夙慕之間的較量了。
他調笑道,“小啞巴,這個點醒來莫不是想男人了?”
蘇葭兒對上他滿是壞笑的目光,朱唇輕啟,“想你了,這個答案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