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陣風起,喜袍悠悠地飄下頭頂。
舞兒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咦?怎麼回事?我吹地力氣不大呀!”
一聲輕笑逸出,“還是這麼孩子氣。”
舞兒眼珠靈活一轉,朝聲音來源望去,黛眉蹙起,忽而又放開,“你怎麼來了?”
影竹沒放過那一閃而過的不悅,心微微刺痛,“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你與他還沒成親。”
舞兒笑眯眯地瞅著影竹,“你錯了,我們成親了,就是剛剛。”
影竹正欲邁步,舞兒忽而道,“你別過來!就站那。不然我師父一會兒來看著就不好了。”
影竹無奈一笑,萬千的話湧在嘴邊,卻梗住,隻輕輕道了句連自己都認為很白癡的話,“跟他,你幸福麼?”
果不其然,看到她杏眸一翻,“當然!”
影竹定定地望著舞兒,心底哀歎,他簡直就是自找死路,不問還徒留奢望,問出口,卻換來兩個字堵住了他所有的話。
忽而一陣香風飄進,輕輕的腳步由外邁進,“駙馬爺進別人的喜房,這傳出去恐怕不好吧?”
舞兒規矩地坐在床邊,雙手放在膝上,盈潤的眸子瞅著走進屋的聖憶風。
影竹一頓,沒想到聖憶風會在此時就回放,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窘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聖憶風拂袖關上屋門,燭火在清風下微微晃悠,而後愈燃愈旺。
施施然地走到桌前,隔著一張桌,聖憶風凝眸望著影竹,鳳眸映出搖曳的燭光,“聽說,西亭財政出現危機?”
影竹警惕地望向聖憶風,“這不勞魅門主操心。”
舞兒坐在中間,瞅瞅右邊,瞅瞅左邊,隻覺屋內氣氛愈來愈緊張。
聖憶風對影竹的敵意不以為意,輕緩一笑,修長指伸進鮮紅的喜袍,取出一封密封的信箋放在桌上,長指輕輕一推,將雪白的信推到影竹麵前。
影竹掃了眼信,“什麼意思?”
舞兒也好奇地瞅著聖憶風,不知信裏寫了什麼。
“答應不再找舞兒,我會幫西亭渡過危機。”見影竹的眉頭愈蹙愈深,聖憶風唇角揚起篤定的笑,“而且,你可以會西亭,不用與司空雲成親。”
“我想,西亭少了一個皇帝,會更困難吧。”隻靠文修在撐著,加上如今的危機,艱難可想而知。
影竹望著信,明白裏麵放著什麼,隻覺是被侮辱,向來文雅的麵龐此刻抑製不住地揚起怒火,“在下說過,西亭的事不勞魅門主費心。”
紅袍再一揚,桌上的信飄進影竹懷裏,同時門也‘啪’地一聲打開,“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恕我不遠送。”
影竹深深地望著聖憶風,正欲將信封放在桌上,又聽聖憶風道,“不要急著還給我,看過後再做決定。”
聖憶風的眼神深邃,似是隱者強烈的興趣,讓影竹在瞬間猶豫,深凝片刻後,將信收回,看了看舞兒,“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