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瞅著她,被她唇角苦澀的笑意攪得一團亂,“你笑什麼?!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
“不是笑你,是笑我自己。”杜玉菲美麗的眸子瞥向舞兒,“你在外麵站了多久?”
本想撒謊,但是看到杜玉菲眼眸裏的清明,心沒來由一跳,脫口道,“有好一會兒了。”
“是麼……”杜玉菲理了理自己未完全整理好的衣裙,淡淡道,“隻是想到,你在外麵或許站了很久,而我在裏麵卻絲毫沒有覺察,若是以前,我定能感覺得出。”怪不得那個木頭突然變得急躁,想急急了事。
舞兒一怔,恍然間明白杜玉菲在說什麼。
師父當初將杜玉菲趕走的時候,讓杜玉菲服了藥,使得杜玉菲武功盡失。她沒目睹過杜玉菲的武功,但聽師父說,在鏟除日教中,杜玉菲幫了很大的忙,而武功並不在她之下。
對於武功這麼高的人來說,武功全失,恐怕是件及其痛苦之事。
杜玉菲武功盡失,源於她自己,舞兒站在那裏,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裏的同情再次滾滾而來。
杜玉菲也是個很可憐的女人,她當初要是多說一句替杜玉菲求情,師父恐怕也就不會毀掉杜玉菲的武功。
隻是當時的自己,被妒忌與恨意蒙蔽,巴不得眼前這個女人越慘越好……
杜玉菲瞅著舞兒愧疚要命的小臉,撲哧一笑,擺擺手,挪動蓮步輕柔離開,“你有事找顏琦吧,他在裏麵,你進去就好。”
舞兒看了看杜玉菲離去的背影,走進屋裏,想到這個屋子方才發生了什麼,臉還是忍不住燃燒起來。
進去的時候,顏琦正擦著他腰間的配劍,看到舞兒進來臉色有些不自然,撇開眼問道,“絕舞姑娘,什麼事?”
“喔,就那個……”哎呀,被這麼一攪和,突然忘記自己之前要說什麼了,什麼來著?
舞兒想了半天,卻脫口問道,“顏琦大哥,你喜歡杜玉菲麼?”如果顏琦大哥也喜歡杜玉菲就好了,這樣兩人就能夠真得在一起了。
擦拭著亮劍的手一頓,顏奇低聲道,“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哎呀呀,就問問嘛,好奇,嗬嗬!”舞兒走到書桌旁,提眸瞅著麵無表情的顏琦,“你不喜歡她麼?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要、要……”喔,她幹嘛要說這麼話?現在要怎麼辦?
顏琦知道舞兒要問什麼,也知道她突然問不出口,唇角略起一抹幾乎不可見的笑意,替她找了個台階,“不是說有事麼?”
“啊!對!對!有事!”舞兒小手拍向桌麵,傳來一聲震響,她尷尬地笑了笑,又神采熠熠道,“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顏琦似乎早已習慣與她的對話,沒有吱聲,果然聽到她又接著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是孤傲潔喔!”
顏琦驀地抬眸,“孤傲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