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藏匿在暗處看著。”蘭若與看著顧禹辰，嘴角勾起一抹惡毒至極的弧度，“最後她刺下去的時候，偏了太多。堂堂鬼門右護法，哪怕因為你功力盡失，又怎麼會刺偏？”
顧禹辰目光陰冷卻略顯空洞，她是故意的，故意……刺偏了。
亦如第一次在皇宮相遇，她也沒有下手。
“哈哈哈哈哈哈……包括最後的侍衛，也是我安排的。她知道我不會殺方一賢，卻知道我會殺你，我拿你威脅，她自然也隻能順從。她都要死了，還苟且。哈哈哈哈……”蘭若與這次終於笑了出聲，卻也是涕泗橫流，好不狼狽。
“沐晚晴深深愛著你，卻也是你一步步折辱她，踐踏了她所有的尊嚴，摧毀了她所有活下去的動力。甚至剝奪了她的生命。其實你也……愛她的。但是你就是害死了她。這是沐晚晴的報應，她就是該死，你也活該，你永生永世痛苦，她生生世世不得安息。”蘭若與瘋狂叫囂著，大有同歸於盡的姿態。
德妃氣得渾身發抖：“把她拖下去，碎屍萬段！”
“顧禹辰……顧禹辰……我去了地獄，可以幫你問問，沐晚晴是不是願意原諒你……哈哈哈哈……”
大概是被死侍點了穴，蘭若與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顧禹辰站在大殿之中，德妃也陪她默默站著，這其中的事情，有些事德妃知道的，有些是德妃不知道的。
可是此刻，她真的是悲涼不已。
成為了後宮之主，當上了皇後又怎麼樣呢？德妃是知道的，沐晚晴其實每一天，都不快樂。
從一開始她進宮，直接封後，身邊就安插了不少人，包括當時那個年老的嬤嬤，也是淑妃安排過去的，就是為了看好沐晚晴，才會將她孕有龍嗣的消息傳遍了後宮。
這一切，都是顧禹辰縱容的，他討厭沐晚晴，所以空有後位的沐晚晴，是後宮嬪妃皆可以欺負的。
“德妃。”顧禹辰幽幽開了口，“你說沐晚晴在地獄，真的不會原諒我了嗎？”
德妃同樣也有些恍惚，她看了顧禹辰一眼，搖搖頭。
“蘭若與是要下地獄的，但是皇後娘娘她受了這麼多苦，該是要去天庭的。”德妃說完，順勢跪在顧禹辰身前，“皇上，臣妾懇求皇上讓臣妾……”
德妃後麵的話語，顧禹辰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隻聽到德妃為沐晚晴鳴不平。
一個外人都能夠如是說道，那也隻能證明，沐晚晴這一生，真的太不值得了。
“皇上……”德妃哀求道，突然就有些害怕顧禹辰會不允許，“皇上，臣妾願……出家。”
德妃是真的想通了，她不想在要這個妃位了，哪怕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她也算是看清楚了。
顧禹辰和沐晚晴之間的愛恨糾葛，不是她能夠橫插一腳的。
而隻要一看到顧禹辰，她就會想到沐晚晴的慘死，想到自己或許也是其中的劊子手。
顧禹辰並未回答德妃，隻是神色恍惚，朝著大殿外走去，他要去的方向，赫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