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又是第一次對不對?”
女人赤裸的側身出現在視頻裏,曲線前凸後翹,那個壓製在她身上的男人,指腹由上往下,慢慢在她身上遊走……
女人的痛呼聲響起,即便因為角度問題,某個位置並沒有被拍攝清楚,在場的成年人也都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年可言渾身顫栗,看著視頻裏糾纏的軀體跟那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大腦突然有一瞬空白。
直到大堂裏此起彼伏的尖叫與辱罵聲,唏噓跟口哨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猛地衝向控製室!
控製室大門反鎖……
“開門!開門!把視頻關掉啊!”
年可言敲門,砸門,撞門,崩裂的傷口將黑色長裙染透卻仍舊撞不開這個門。
“可言,你讓開!”
江年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一邊,回身準備將控製室的大門撞開。
年可言卻拉住了他……
“你還想做什麼?”
“江年驍,你還想做什麼!”
“江年驍,這是我父親的葬禮啊!”
“他死了,他被你害死了!你為什麼……為什麼,連他的葬禮都不放過!”
“年可言,你冷靜一點!”
江年驍握住年可言的肩,也沾染上了她的血,他開口想再說些什麼,大堂卻再次嘩然……
“臥槽,那麼刺激!”
“天呐,我剛才就說,年可言手裏拿著婚紗呢!”
“還真是在結婚的試衣間啊!周寧宇好可憐,結婚當天被戴綠帽子呢!”
視頻突然快進……周寧宇找來敲門,問:“可言?是你嗎?你怎麼了?可言,你回答一聲啊,要不我就踹門進來了。”
年可言回答:“是……是我。我在換婚紗——”
然後還有歡愛聲溢出……
視頻還在播放……
來參加葬禮的親朋或笑或罵,卻無一不嫌棄厭惡地看著年可言,遮住小孩的眼睛,捂住情侶的耳朵……交代著:“千萬不要學這種賤人,以後看見她啊,繞著走!”
如避蛇蠍地,一個個從大堂裏退了出去,推搡之間……年勇的棺木突然側翻在地。
“啪嗒!”
骨灰盒滾落出來,四分五裂,骨灰也散落一地。
有人踩到了骨灰,像踩到髒汙一樣嫌厭地跺了跺腳,將鞋底往地上一陣摩擦想擦拭掉……
“不,不要……”
年可言雙手發顫,雙腿疲軟,跌跌撞撞奔向年勇的骨灰,卻才跑出兩步就跌在了地上。
跟晦氣的骨灰不同,年可言這種賤人……多踩兩下,是剛好可以把鞋子擦幹淨的,有已經走遠了的人,特地走回來踩兩腳。
“哎呦,不好意思,踩到我們年大孝女了,哦,不,年大婊子!”
“啪——”
罵年可言的那個婦女,被人猛地抽了一巴掌,回頭正對上江年驍嗜血的眼神。
“滾!”
“江大總裁,你這種賤人可不值得同情!”
“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呸,好人沒好報!”婦女才說那個“呸”字,人就已經拔腿往外跑了。
有這婦人的教訓在先,其他人也都避開了年可言。
“可言,你先起來!”江年驍皺眉,不管年可言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他都不能任由別人踐踏她的尊嚴!可年可言撥開他的手,仍舊是一步一步往前爬去……
“爸……”
“爸……”
“爸爸……”
年可言捧到了年勇的骨灰,可是骨灰又從她的指縫裏滑落。
“爸爸,爸爸,你別走啊,女兒錯了,女兒真的錯了……”
“年可言,你父親已經死了!”
江年驍猛地扳正年可言的身體,逼她直視自己,可年可言抬頭,明明是看著他的,眼裏卻沒他的影子。
她隻是在喃喃自語:“對,父親死了,是我害死的,我犯賤,我該死!”
再抬手,便兩巴掌抽在她自己臉上。
江年驍來不及阻止,隻能伸手撫過她微紅的臉頰,安慰道:“沒事,你還有我。”
“對,還有你。”年可言突然點了點頭,眼神也重新有了焦距,她看著江年驍,慘烈的笑起來:“你也是凶手,你也該死!可是,我卻舍不得你死!”
年可言神色突然平靜下來,將目光挪向近處的長明燈……
人都已經不在了,燈長明給誰看呢?
“年驍,我們下輩子不要見了。”
年可言抬手,便將長明燈打翻在地,下一瞬,火光四起!
江年驍想要把她拉走,可她卻一把將他推出了門外。
“年可言,你瘋了嗎!”
“對啊,我瘋了!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瘋了!”
瘋了才會愛上你!
瘋了才會冒死救你!
也是瘋了……才會因為一再退讓,讓父親,死在了你手裏……
既然這一切都是錯的,那麼就讓一切回歸到原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