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仿佛都靜止了。
年可言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無比冗長的夢,這個夢裏,自己還是年氏集團的孫小姐,擁有著一切美好的東西:和睦團圓的家庭,漂亮的真人手辦,還有一群可愛的朋友……
可因為一個叫做年驍的男人出現,突然家庭破碎,手辦積灰,朋友們一個個走遠……
這是一個很長的夢,長得好像一生。
這也是一個很短的夢,好像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擁有的一切都已經不複存在。
“可言?”
“可言,你醒醒?”
朦朧中,年可言總感覺有人在呼喚自己,可她睜開眼,除了周寧宇卻再沒有別人。
而周寧宇,以蜷曲的姿態抱住自己,有一塊玻璃刺穿他的身體,由後往前,從胸口延伸出來……
鮮血染紅了他的全身。
“寧宇……”年可言輕輕碰了下周寧宇的肩,可是周寧宇沒有半點反應……
她害怕他身上的那塊玻璃給他造成更大的傷害!唯有強忍住恐慌,她輕輕去探了下周寧宇的鼻息,還有,卻弱得像枯井裏的風……
太弱,太小……
快感受不到,也快再聽不到。
警笛跟各種議論聲在耳邊響起,年可言卻仍舊覺得這世界靜謐得可怕。
一雙大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攥進懷裏時,年可言潛意識裏已經知道那人是誰,可是所有的抵觸跟害怕,此時都隻剩下了一句:“年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寧宇好嗎?隻要他能活下來,要我死,我都願意……”
江年驍雙眼緊閉了一瞬,向年可言承諾:“好,答應你,我一定會救回他——”
哪怕是以我的生命為代價。
可言,這是我欠你的,而你又欠了周寧宇……
手術室的門開啟閉合,再打開已經是十二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醫生,寧宇,寧宇他怎麼樣了?”
年可言坐在輪椅上,因為有傷在身又缺少睡眠,下眼簾已經染上了一抹暗色……跟有些糟亂的長發一起,讓整個人顯得有些頹靡。
似乎,隻有“寧宇”兩個字能讓她活絡過來。
“周先生還算幸運,玻璃雖然擦破了心包,但是沒有真正傷到心髒,但是……他的肝髒被玻璃貫穿,還有很多碎玻璃殘留在了肝髒內。重症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恢複不好,隻能進行肝移植手術。”
年可言點點頭,似懂非懂。
隻要周寧宇能活下來就好,哪怕是癱瘓殘疾,她願意……也應該照顧他一輩子。
而站在一旁的江年驍,也算是鬆下了一口氣。
“可言,寧宇他已經沒事了,你回房休息一下吧。”
他蹲身到年可言邊上,與她視線齊平,“如果他醒過來你又倒下了,他一定會傷心的。”
“是嗎……”年可言呢喃一句,對望著江年驍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江年驍,我已經不想再跟你鬥了,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呢?現在,寧宇已經躺在手術台上了,你就收回你這一副老好人的嘴臉,好嗎?”
“可言……”江年驍眼瞳微張,立馬又回縮黯淡下來,趙曉勻的事他還沒來得及跟她說。
但不論是不是誤會,他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
“可言,你先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
年可言揉捏著輸液管,直接拒絕了他。
“不好。江年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