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經給過江年驍很多次機會了……
但江年驍不但不珍惜,反倒將她跟她身邊的人一步步迫害到絕路。
將手搭上椅輪,年可言手腕用力,冷著臉不願再理離江年驍。
“噠——”一遝文件被放落在她的腿上。
“可言,你先看看這些文件,好嗎?”江年驍站去年可言身前,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年可言繼續誤會他。
“可言,我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如果你看了這些東西,仍舊不肯原諒我……我願意死心。”
指腹揉捏著文件卷角,年可言跟江年驍再對視一眼,終於,還是翻開了這些文件。
每一張,每一頁她都看得認真,可神情卻一直平淡無波。
江年驍突然有些不安起來,等年可言看完最後一頁,立馬補充道:“可言,如果還是不信,我可以把趙曉勻帶過來對質的。可言,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贖罪,原諒我呢?”
“原諒你?寧宇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你叫我原諒你?”年可言怒極反笑,也沒心思繼續看下去。
“就算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可難道就跟你完全沒關係了嗎?”年可言將這些文件遞回江年驍手邊,江年驍不接,她便任由它們散落一地。
“如果不是你跟我發生那樣的事,爺爺跟你媽都不會因為受刺激,不久後離世,因此,你恨我我也認了!
但是江年驍,我希望你知道,你是我叔叔,是我父親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我跟你之間已經毫無可能了。你這次回國,如果沒有再三招惹我,我現在已經跟寧宇成婚,趙曉勻又怎麼會設計安排這麼多事情?”
一字一句聽完,江年驍插在衣兜裏的手又一次握緊。
他可以做任何事以尋求年可言的原諒,但是……
他還是舍不得放開她!
尤其在知道往事真相後,他更是幡然醒悟,自己先前對年可言恨得深惡痛絕,原因除開誤會,也是因為自己深愛著她……
江年驍看向年可言的眼中,帶了希冀。“可言,我們已經有孩子了,難道你不希望她有一個完整的家?”
“想啊,”年可言點點頭,“但這個前提是,我有的是一個健康,可以快樂長大的孩子,而不是一個亂倫的結晶。”
不給江年驍再回答的機會,年可言已經自己撥動輪椅往手術室的方向挪去。
雖然還沒過麻醉,但周寧宇已經被推出來了。
看過一眼周寧宇,年可言才又回頭對江年驍說道:“既然你將事情摘得那麼幹淨,就安排我跟趙曉勻見一麵。”
誠如周寧宇所言,她父親當時才從急救室出來不久,沒理由自己一個人走去人工湖。
但手機也好,監控也罷,連警察都調查不出端倪,她就隻能憑自己的感覺行事。
“好……”
交代郭壯去把趙曉勻帶來後,江年驍也跟著年可言往ICU走去。
“砰——”
江年驍被年可言關在了門外。
他看她……隻能隔著厚重的玻璃。
她滿心滿眼,似乎也隻剩下了周寧宇。
“寧宇,”年可言帶著無菌手套撫摸著周寧宇的手背,淺笑問道:“你不是說我素顏也漂亮嗎?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看看,還漂不漂亮?”
眼淚滑下,但在低落周寧宇掌心之前,就被年可言擦拭幹淨。
這是ICU病房,周寧宇也是重症監護病人,她能守在這裏已經是破例了,她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或觸碰,給周寧宇帶來任何可能感染的風險。
她也是想不到,訂婚五年來,第一次守護自己的未婚夫,是這樣場景。
靠坐在周寧宇床邊,年可言緩緩闔眼,也跟著睡了過去。
站在窗外的江年驍,突然感覺內心一陣陣抽痛……
他虧欠年可言的,似乎比原本料想的,還要多得多……
是一輩子也還不完的。
“江總,趙曉勻不見了!”
郭壯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在ICU病房外麵,對江年驍說道。